陈珂有些惊讶,扭头看了叶易伟一眼,叶易伟冲他笑了笑,然后说:“吃饭吧先。”
叶易伟特地给严旭做了他们东北那边的特色酱骨头,开了一箱啤酒两人边喝边聊天。
严旭非常能聊天,嗓门也不小,给叶易伟讲部队里其他几个战友的现状,一句接一句,跟机关枪似的,叶易伟兴致也很高,一会一句东北话,两人聊得非常嗨。
陈珂还病着,自然不能跟他们一块喝,在一边吃着菜听他们胡天海地的唠。
大部分的聊天内容他能听明白,但是对不上号。
人名也是,一个一个的往外蹦,有时候还会说外号,他不太能插上话,只安静的听着,偶尔跟着笑一笑,但他知道自己不知为何把这些名字默默的全都记了下来。
趁严旭起身去洗手间的空挡,叶易伟见陈珂没太说话,扭头低声问他是不是不舒服,陈珂摇了摇头,伸手把他的手攥过来。
叶易伟笑了笑,与他十指交握在一起,拿到嘴边亲了亲,说:“光听我们说话,无聊了?”
陈珂又摇了摇头,在他手心挠了挠,问说:“给他酒店订好了吗?”家里只有一张床,显然是不能留人在家睡的。
“好了。别担心。”叶易伟又亲了亲他,说,“一会把他送走你先睡,困了吧?”
陈珂又摇了摇头。
严旭从洗手间里出来,正看见两人牵着手说话,打趣道:“啧,这腻乎的,我这一来可别打扰你们了吧!”
陈珂想抽回手已经来不及了,叶易伟干脆攥着他的手,特别嚣张地说:“别上房揭瓦啊!快吃你的,吃完快滚去酒店!”
严旭指了指他,话却是跟跟陈珂说的:“这嚣张的,有个媳妇儿,把他能上天了!”
陈珂低着头笑了笑。
“这个……珂啊,第一次见,叫你弟妹……好像也不太合适。”严旭倒了一杯酒,挠了挠头又说:“反正,就我跟叶易伟这交情,以后咱俩也都是自己人了,再见着,别跟我客气!那什么,你俩好好过!哥哥祝你们长长久久!”
陈珂一惊,连忙起身,把叶易伟的酒杯端过来,跟他碰了碰杯,说:“成,你也别跟我客气。”
两人仰头把酒喝了,叶易伟把陈珂的手又牵回手里,又开始挤兑严旭:“面子大了你,他这可病着呢啊!”
严旭伸手捞了他一把,佯装要打,叶易伟笑着躲开,说:“别贫了,你呆几天?给你定了个酒店。”
“啊?”严旭往家里扫了一眼,才看见只有一张床,说:“哦!成啊,我就住一晚上,等个市里的专家碰头,明天跟他一起就走了,不在这边办事。”
“哦,行吧!”叶易伟也没多问,严旭这种身份,出来办的外勤多半是机密,问了他也不能说。
严旭对家里只有一张床这件事没有妄加评论,是他的教养,但不知怎得,陈珂反而觉得更不好意思了,掩饰性的咳嗽了一声,脸上又是一热。
又坐了一会,叶易伟跟严旭一起出门,把他送去酒店,陈珂把两人送去门口,关照了两句路上当心。
叶易伟把家里的垃圾带去楼下,顺便先下楼拦车去了,严旭扭头又跟陈珂说:“珂啊,当着他面,有些话不好跟你说,我想了想还是跟你透一声,说错了你别怪哥哥多嘴。”
“怎么了?”陈珂心里一惊。
严旭穿好了外衣,弯腰把自己行李拎着手里,才说:“你俩这事,易伟没跟人提过,跟我这儿也是有一回丫喝多了才跟我透过一点。”
“嗯。”陈珂应了一声。
“他吧,性子独,当兵那几年,跟谁都不太亲。”严旭又说:“我一直觉得他这心思一直就没在兵营里待过……他有个当官的爹,官还不小呢,是吧?你肯定也知道。所以后来特种队选拔,我是万没想过他是要去进特种队的……特种部队毕竟跟常规的部队,不太一样,有时候出任务真的就是把脑袋栓裤腰上。”
“啊……”陈珂还是不知道他要说什么,睫毛不自觉眨了眨。
“后来我俩关系熟了,我才问他。”严旭又说:“我问他有这么个爹,怎么还跟我们似的这么拼呢。”
“你们特种兵,不都是为人民服务嘛。”陈珂觉得自己有些紧张,又不知自己在紧张个什么劲,不自觉开起了玩笑。
严旭抬眼看了他一样,勾着嘴角笑了笑,说:“是,这些话说着是挺虚的,可不怕你笑话,哥哥我当兵,就真是奔着这念头去的。”
“不,我不是……”陈珂一瞬间有些尴尬。
“没事,没事,咱不是为了说这个。”严旭摆了摆手,又说:“我是说你猜,叶易伟那小子怎么答的我?”
“昂……”陈珂有些茫然。
“他跟我说啊,常规部队他跑不远,只有进了特种部队,他爹才管不着他将来去哪儿待着。”严旭说。
陈珂愣住了。
“我一直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后来,他在特种队里干得也不错,刚升了衔呢,转头就转业退伍了,我一直没闹明白这小子到底是奔着啥日子呢。”严旭拍了拍他肩膀,又说:“现在知道了,他可能,就是想跟你一块待着吧。”
作者有话说:
第三十四章
陈珂不是一个喜欢一直纠结于同一件事的人,着眼于当下,过好眼下的每一天,是两人复合时候他对叶易伟提出的唯一要求,他当然也同样要求着自己。
所以自从跟叶易伟和好以来,他已经默认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