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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大师不自在地躺在医院里,又被仔仔细细地东查西查。
脑袋磕伤,肩膀、小腿、脚丫子,总共被戳了6个对穿的小洞,好在都只是皮肉伤,没有伤筋动骨,伤口也平滑。打了破伤风,又给喂这药那药,包扎了一圈,以医生的专业意见来说,观察二十四小时,看看有没有脑震荡后遗症,其实就可以回家了。
可这戳人的不是一般钉子啊!被戳的也不是一般人啊!
连着一夜加一日才搞定了那个地下阴穴的老蒋,提着“散魂钉”这关键证物来找程尘,坚决要求俞老道陪床,一定要好好观察几天。不是担心“破伤风”、“脑震荡”这种医学问题,而是担心医院里上演僵尸大戏,谁知道特么僵尸病毒传不传染啊?!老外那些恐怖片里,那可是啃上一口就变身的。
这种政府的小心思自然不合适向大师说,老蒋也只得一边悄悄加强“护卫”,一边变着法地讲述后续故事和来龙去脉,让安大师安心休养。
“……哎呦!那地方,真是亏得你怎么逃出来的,我们弄了十几台挖掘机,生生把那五米多厚的沙顶给刨了,这才露出开门的机关。
死在那里头的老妖道叫还真,是俞林非——噢!就是武功山观里的那个俞监院,是他师叔辈的。老道从来就爱玩这些个偏门的非主流道术,一向和观里的道士们走不拢,独来独往,倒是有一手抚灵补性的好医术,还和几个大家族交往密切,其中就有那个越氏。”
老蒋挤挤眼,程尘冷冷呲牙一笑。
蒋师成有些尴尬,忙又说开了:“那只白毛僵尸应该就是还真老妖道自己豢养的,密室里都是他自制的符箓,呃,实验器材、材料什么的。还有本简单的札记,记录了他培养这头白毛僵的实验进度。
这妖道也真是胆大妄为,从四十几年前,那株七星镇魂阵阵眼上的古银杏枯死后,就打起了养尸地的主意。”
“养尸地?”程尘听得寒毛直竖。
老蒋悠悠地叹口气,死鱼眼盯向不省心的老道代表。
“咳咳咳,那是祖师爷们的手艺,这个这个,后辈不肖不肖啊!实在没继承这法门,也不知还真师叔,咳,那个还真妖道是怎么搞出这头白毛僵来的。”俞监院忙表忠心,哭无辜,实在是不知情啊!
老蒋翻了个大白眼,又对程尘说:“我们一百多号人把地下翻了个遍,除了关你的那个密室,还有几个大的‘墓室’,横七竖八埋了不少,足有八十二具。不过都是古早的尸骨,有的连骨头都快烂没了,倒是也有几具风干牛肉形状的,也就是不腐的程度,大概六七百年份。按坑数过了,没有其他能动弹的不科学产物。”
听他这说的,程尘又是恶心又想笑,尸骨还按年份算的,当是地里挖参宝么?
“……我们检验了两具尸体,那白僵应该就是老道札记里写的,四十几年前去世的一位少年,他管这孩子叫‘囚牛’,骨龄只有十九,但那形状,呃,你也是亲眼见到亲手摸过的,恶!”老蒋露出个一言难尽的古怪表情。
程朗切了几片梨,递给听得全神贯注,咝咝吸冷气的程尘,冷冷瞪了蒋师成一眼,后者立即识趣地不再讲那个恶心玩意,免得再让大师回想起不太好的记忆。
“总之那老道大概是半疯了,追求长生弄得自己神魂颠倒,也不知‘囚牛’是他哪儿弄来的,就给养成了那副德性,还用密法让它听得懂简单指令。他通过越氏知道了咱们的超新星安大师,不知怎么就盯上你了,这次正好你送上门去,这不就?”
程尘脸色有点难看,狠狠地咬了口甜嫩多汁的梨。
“……给老道做了尸检才知道,这家伙是得了晚期绝症,活不了几天了,怪不得这么丧心病狂地敢在我们一堆护卫里掳人。”
程尘点点头,原来那老道说“时不我待”是这个意思,他是作临死一搏了。
说完犯罪现场勘察结果,老蒋这才期期艾艾,嘻皮笑脸地悄声问:“大师,安大师!我算是服你了,这么个密不透风,四面八方围着一米来厚大石板的密室,你是怎么跑出来的?又是怎么把那个壮如熊的白毛僵和妖道搞成那么个惨状的?”
程尘眯了眯眼,哼哼,斯条慢理地说:“反派都是死于话多,这条无上真理你要好好学学!至于怎么逃出来的,我就不信你没看过那本补全的《崂山道士》。要不是尔等无用,我至于这么惨么?!”
蒋师成摸摸脑袋,嘿嘿,嘿嘿又嘿嘿!
俞老道听着几位话风渐渐转缓,也试探着嘿嘿:“安大师,原本一直以为您就是写童话,补古文非常之厉害,没想到您对我道家也深有研究,那九字真言与我代代传承的法咒略有不同,可显见是一脉相承。
那妖道和白毛僵遇着您可算是遇到了克星,可谓点点积雪遇浩浩之阳,挥手灰飞烟灭,这个……”他那老眼满含真挚的崇拜,笑得犹如最得宠的大内总管,那马屁功不使则已,一使就是门派绝招。
“行了行了,您这一把年纪的,有话直说吧!”程尘有点吃不消这精神攻击,抚着又起立的寒毛打断他。心下也是庆幸,这九字真言与此世现存的不同,要不然写不出灵书,那真是完蛋大吉。
心中微微一动,咦?似乎《大悲咒》《九字真言》都有一个特性,并不是什么描写智慧生物的,却能启灵,而且效用灵验,说不定还不止一次的应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