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远的脸上有了震惊的神色。那震惊来得快去的也快。他俯身抱着林岸,把他拖到一旁的大树下,伸手拽掉了自已整个衬衫的袖子,缠在了林岸胳膊上的伤口处。
敌人离得越来越近,许知远甚至能听到对方渐渐接近的脚步声。他低头看了看冷汗满头的林岸,暴躁的又骂了声娘。脸色狠利的似乎要吃人。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了一声枪响。许知远惊疑的听了片刻,眉眼间渐渐晕开了一片喜色。他砰砰对着敌人方向连开了几枪,然后拖着林岸退到了另一棵树后面,频频朝背后张望。
终于几辆黑色的小车从路的尽头驶了过来,在他面前停下。
救兵终于来了。
“许哥。”车上陆陆续续下来了几个人,一边开枪掩护,一边跑过来,护送着许知远,抬着林岸,将他们送上了车。
死里逃生。
第11章 十一章:蓄意报复
林岸只觉得疼。
他左边的胳膊像是被锯掉般剧烈的疼着,疼得他忍不住想要大声哭号起来。死亡的恐惧和不安在黑暗中追逐着他,骇的他肝胆俱裂。
“林岸。”恍惚中,他听到了林潮白的声音。仿佛抓住了稻草,他拼命的带着微末的希望朝着林潮白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
——刺眼的光芒扑面而来。
“林岸!”林潮白的声音突然间变得真实而清晰起来,回荡在耳边。
“哥?”林岸一睁眼便撞见了林潮白苍白的脸。他吃力的缓缓转动眼珠,这才发现自已已经躺在了医院里,而他面前的林潮白眼下青白,紧紧握着他的手臂,目光中有掩饰不住的真切关怀。
“哥,我没事了。’林岸缓缓开口,声音喑哑,嗓子干的冒火。
“哟,你醒了?”就在这时,远远的从病房的另一侧传来熟悉的声音。萧池和魏简抱着肩,站在接近病房门口的地方,没有要靠近的意思。
“做完手术,一直都没醒,怪吓人的。”萧池杵在魏简身后,颇为忌惮的瞄了一眼林潮白,对着林岸笑了笑。
“兄弟我刚经过一场腥风血雨,从枪林弹雨里面走出来也不容易。”林岸虽然伤着了手臂,但显然脑袋没有受到牵连,哑着嗓子跟萧池贫嘴。
“没事就好,要不然有人就要迁怒到我们身上了。”萧池又扫了一眼林潮白,心有余悸。
今天魏简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后脸色大变,立即马不停蹄的向医院赶来,起初他被魏简这幅气压极低的冷漠样子镇住,以为天塌地陷了,没想到到了医院后却看到了比魏简气压还要低上不知多少倍的林潮白。
两团低气压甫一见面便敌意十足的对峙。继魏简的凶狠冷酷后,萧池又见识了一个十足的反社会分子,林潮白脸色淡漠苍白,但眼神却阴沉的可怕,如果这不是在医院,萧池觉得林潮白会毫不犹豫的将魏简大卸八块。
漫长的僵持后,魏简率先开口,主动退步:“对不起,这是我的错。”
“但我早就提醒过你。”魏简低眉垂眼的后退两步,抱着手臂靠在病房的墙上,声音低低的。
林潮白始终沉默,但那种无声的威胁更是吓人。
在这种冷汗淋漓的诡异氛围下,萧池觉得自已就要窒息了。但是好在手术后一直昏睡的林岸发出了声音,打破了僵局,萧池不自觉得长呼了一口气,有逃出生天的感觉。
萧池看着魏简和林家兄弟,有时候,心中不禁浮现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那三人之间奇异的纠结像极了三角恋,但是他又弄不明白到底是谁恋谁。
按理说三人之间只有魏简勉强算是一个女的,可是林氏兄弟之间情深似海,根本看不出来有为同一个女人争风吃醋的迹象,倒是魏简和林潮白好像一直在为了林岸明争暗斗。
这么一想萧池觉得有点不舒服,一方面是因为兄弟禁断有点挑战他的接受能力,另一方面,他想象不出像魏简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有在乎着的人。
左臂负伤的林岸在医院里真真正正的成了大爷。
虽说之前在家的时候他的饮食起居也是由林潮白一手料理的,但那毕竟只是寻常,现在光荣晋升为伤员的林岸享受着的才是国家领导人的待遇,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整天介的混吃等死。
但这样好的待遇林岸偏偏还不好好珍惜,天天觉着无聊,没事就和前来换药查房的漂亮医生护士闲扯,然后就磨着林潮白说要回家,十分的招人不待见。
但是面瘫林潮白作为苦逼的仆人兼属下,对这份苦哈哈的任务却甘之如饴,一声不吭、任劳任怨的为林大爷卖命。
也许是因为和林岸在一起久了,林潮白对林岸的了解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几乎成了林岸肚里的蛔虫,林大爷一个眼神,林潮白就已经把事情办好了,甚至连林大爷没有想到的事他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如果不是林岸尚有几分良知,没准连上厕所这种事他都要林潮白掺上一脚。
而这段时间,魏简显然也相当安分,整天调戏前来送饭的萧池,无所事事。
也许是因为上次和林潮白不欢而散,林岸住院期间,魏简再也没有去探望过,反而在萧池问起的时候,满不在乎的冷瞟着他,凉凉的回复:“手臂受伤而已,又不影响吃喝,住两天不就回去了。”
魏简不去慰问,萧池也乐得清闲,他实在是不想面对林潮白这个人,每每想到他深沉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