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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都是以往的林岸所不能察觉的,他那时虽然注意到了林潮白的卓尔不群,但是并没有关注到太多的细节。自那件事以后,他似乎拓展了什么全新的视角,后知后觉的捕捉到了林潮白点点滴滴的优越之处。
变化是不可阻挡的,一切都不可挽回。他切切实实的感受到自已当初想要回到从前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和不切实际。
但是,明白一切的林潮白却还在纵容着他。
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星期,有一天林岸拖着一身加班过度的败狗气息回到家,看到他大哥林潮白正在客厅里摆弄着一大包东西。
林岸一愣,脚上的动作都不由自主的放缓了。
“你要出远门?”林岸下意识的问。林潮白手中是一个蓝灰相间的登山包,鼓囊囊的装满了东西。
林潮白摇摇头,拿起沙发上的一条金属伸缩手杖,三下两下的合成短短的一截,放在了登山包外侧的口袋里。
“明天一起去爬山吧。”林潮白抬起头望着他,询问道。
林岸愣了一下,隔了很久才点点头:“好啊。”这种状况下,他应该再问些爬山的细节,但是他心里那种强烈的不自在又让他对刚才轻易给出的答案感到后悔。林岸呆站着天人交战了许久,理智告诉他这是大哥的心意,他不能那么自私的拒绝。
第二天一早,天还不大亮,林岸就被林潮白叫了起来,俩人随便收拾收拾就去了城北郊的藏剑峰。
开了三个小时的车,他们到达藏剑峰的时候日头已上高杆,山脚下的人群乌泱泱的一片,像是要攻克巨大食物山的蚂蚁。
蚂蚁中的林家兄弟先在山脚下的农家乐简单的吃了早餐,然后就跟着一大队人马闹哄哄的朝山上走。
山路很崎岖,路两旁稀稀落落的花花草草从人群的夹缝中露出来,顶着明亮亮的阳光直愣愣的站着,给人一种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感觉,就好像他们已经看过了太多的人来人往,早已习以为常了。
林岸一边拄着登山杖攀爬,一边抬眼扫过眼前这座大山。这座山不算太高,初秋黄绿红交夹的色彩点缀着峥嵘嶙峋的怪石,有了一种斑斑驳驳的美丽,这种野生骨峭的美丽中又隐藏着尖锐而棱角凸出的断壁,那峭壁带着无与伦比的威严和压迫感从远方冷冷的注视过来,露出一种造化钟神秀的壮阔和险峻来。
越往上爬人就越少,也就越累。林岸这种坐惯了办公室的纯种宅男很快的就有了双腿酸疼,汗流浃背的感觉。
他气喘吁吁的望着前面闷不做声神色如常的林潮白,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然而林潮白好像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顿住脚步,从高高的石阶上转身看了下来,他脸色不变,神色依旧清凌凌的,这么久的运动丝毫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影响:“怎么?累了?”
还不待林岸回答,陡然间咔哒一声在背后响起。林岸猛然回头,看见几个年轻的女孩子正拿着相机对准林潮白一通猛拍。
林岸一愣,心里突然笼上一层不是滋味的失落感。随即他就很有自知之明的主动让开,为这些女孩们腾出了拍照的空间。
“谢谢啊!”其中一个短发女孩冲他笑笑,礼貌的道个谢,然后就扎堆到自已好友中,叽叽喳喳的和别人讨论着林潮白是如何如何的帅。
林潮白面无表情的站在石阶上回望着,上午清透透的阳光穿破山区干净的空气落在他身上,照的他整个人也有了明亮的通透感。
林岸颇有些尴尬的站在一旁,目光四处散着,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这种区别对待的落差感实在是太伤人自尊了。
然而林潮白却没有任何要配合花痴路人拍照的意思,他面无表情的走下来,拉起一旁自尊心受挫的林岸,在女生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中继续向前攀爬。
“哥。”林岸看了看四周有些不自在的挣脱了林潮白的手。林潮白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撑着登山杖和林岸并肩向上。
大概又爬了半个小时左右,天上的阳光更烈了起来,明晃晃的直刺眼。他们爬到了一片休息台上,台上的凉亭中已经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他们俩索性又向前走了一段,在路旁光滑的石头上坐着休息。
林岸此时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大汗淋漓了,而林潮白依旧是肤色苍白,表情空白的样子,连呼吸都好像不曾变过。
林岸半靠在石头上,用手撑开自已衣服的领子,不断的往里面扇着风,一旁的林潮白颇为贴心,恰到好处的递上了预备的矿泉水。
休息了片刻后,他们继续向上爬,依旧是林潮白前面带路,林岸气喘吁吁的后面死跟,累的汗流浃背,像个败狗。
败狗林岸痛不欲生的和自已能力有限的肺以及麻木无知的腿脚做着斗争,在近乎咬牙切齿的挣扎中,默默地在心里哀嚎:我果然天生就是个做文职工作的。
然而文职工作人员林岸在累的只剩半条命的恍惚中突然听到了熟悉的旋律。他停住动作,弯腰扶着自已的双膝,艰难的一边喘息一边回头,用那双不知是噙了泪还是进了汗的眼回望着身后。
不远处一个背着登山包拄着登山杖的小青年手上拿着一个开的震天响的老式收音机,沿着曲折的山路一点点逼了过来,连带的那收音机里无限熟悉的旋律也飞了过来。
“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这种大众喜闻乐见的农业重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