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潮白望着满是狼藉,面色不变:“林岸”。
“哦,你是林岸的哥哥吧。”对方爽朗的一笑:“今天大家都喝多了。”
林潮白微微点点头算是回应,目光在脚下的醉汉群中一扫,而后镇静的迈过脚下横陈的身体,径直走到了一个半挂在沙发上的人面前。
林岸坐在地上,上身却半趴在沙发上,衣衫凌乱,脸色潮红,紧闭着眼,嘴里还低声嘟囔着什么,又狼狈又凌乱。
林潮白空无的表情终于被打破,他微微皱了皱眉,俯下身,半抱起喝成死猪一样的弟弟:“林岸?”
“来......喝一杯。”林岸语焉不详的呢喃了一声,笑的半疯半傻。
“林岸。”林潮白双手伸到他腋下,想抱起他,但是醉汉林岸却神勇异常,死死的抓着沙发不松手,口中还大叫着:“床前明月光,我......还能喝!”
“好,好,好,你还能喝。”一旁的同事看林岸这幅难搞的样子,摇着头十分无奈的穿过人海走过来,想要帮林潮白把林岸弄起来。
但是林潮白却十分果断且不客气的挥开了他的手,拒绝了。同事一瞬间有些尴尬,但是随即就被酒精冲到了脑后:“林岸这小子,今天喝的不少,刚才发酒疯,谁都弄不住。”
林潮白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将林岸死抱着沙发的手掰开,而后用自已的西装外套将林岸连人带双手都一齐裹了进去,其后轻而易举举重若轻的将一百二十多斤的林岸打横抱了起来。
他动作连贯,一气呵成,流畅熟练无比,从头到尾甚至连眉头都没皱过。
一边的同事似乎被酒精麻痹了脑子,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面瘫竟然将一个成年男子公主抱了起来,这得是有多大的力气啊。
林潮白抱起林岸,对着屋里所有竖立站着的人点点头,面无表情,步伐沉稳的走了出去,留下这些个酒精入脑的人在原地恍恍惚惚。
林岸被林潮白放在了副驾驶座上,车窗外透进来的灯光在他脸上快速的划过,他眉头紧皱,似乎极为不适,气息凌乱而急促。
林潮白目不斜视,正在极其专注认真的开着车。
林岸的呼吸重了起来,他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呻||||||吟,似乎极热,双手将林潮白盖在他身上的西装外套扒拉开,急切的去扯自已衬衫的领带:“热......”
林潮白轻轻的扫了他一下,垂眼看了看自已腕上的手表,表情淡淡的。
“热......”林岸又模糊的吐出一句话,他的领带歪歪扭扭的耷拉着,露出了颈间的一大片皮肤:“我热......”
林潮白没有理会他,继续心无旁骛的当个司机,但是醉汉林岸却十分突然的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林潮白面无表情的挣了一下没挣掉,便索性松开了手,任林岸将他的整个右手都扯了过去:“我热.....”
林岸脸色是诡异的潮红,他抱着林潮白的手臂,不断的用手磨蹭着,滚烫的鼻息隔着薄薄的衬衫落在他手臂上,热的发疼。
林潮白脸色不变,看着前面灯光昏黄的路面和行人寥寥的街道,表情淡漠,看不出想法。
一只胳膊似乎不够,林岸变本加厉的欺上来,合身扑到林潮白身上,双手抱住了他的腰,头脸不住的在他胸腹间蹭着,脸色红的不正常。
而此刻的林潮白似乎有了无限的耐心和容忍度,他垂着眼,静静的看了一会怀中的林岸,眼神被微微垂下的睫毛覆盖住,看不分明。
林岸此刻不像醉鬼,倒像极了色鬼,双手在林潮白身上乱摸乱爬,将林潮白整齐熨帖的白衬衫生生的揉皱成烂菜,同时他口中哼哼着,不断的叫着“宝贝儿”、“亲爱的”,头在林潮白胸前拱来拱去,样子猥琐极了。
林潮白似乎是被柳下惠附了身,在此等场景下,居然面色如常,坐怀不乱,有着超乎常人的冷静自持。
直到林岸试图扑倒林潮白,从而影响了林潮白开车时,比柳下惠还柳下惠的林哥哥才伸出一只手,挡着林岸不断摸来蹭去的头,而后不由分说的仅用一只手便将他按回了一旁的副驾驶上。
在林岸的骚扰下,林潮白依旧平安无事的将车开了回来。
林潮白下了车,原本想依法炮制,继续将林岸打横抱回去,但是林岸却颇不配合,紧闭着眼双手吊着林潮白的脖颈,得寸进尺的往他脸上凑,林潮白似乎极其的不适应这种过分的亲密,他迅速的别过了脸,然后将林岸放下地,半拖半抱的给人弄进了屋。
“宝贝儿。”林岸的锲而不舍的继续耍流氓,哼哼唧唧的要往林潮白身上靠,无论是手上还是嘴上,都热情的不得了。
但林潮白依旧老僧入定般一心不动,一切照旧的开门,关门,进屋,换鞋,整个行动丝毫不受林岸干扰,冷静的令人发指。
进了客厅,林潮白就将林岸放在了沙发上,然后强硬果断的扯开林岸像八爪鱼一样黏上来的四肢,在林岸一声声的“宝贝儿,小乖乖”中淡然进了洗手间,放好了热水,找好了换洗衣服,这才走到沙发前面,面无表情的垂着眼,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像蛆虫一样在沙发上滚来滚去的林岸。
“林岸,我帮你洗澡。”片刻后,林潮白缓缓俯下身,将林岸抱起,林岸立刻像抱树的无尾熊似的抱紧了林潮白,林潮白伸手紧紧回抱了他,将他弄进了浴室。
放好的热水渐渐地蒸腾起袅袅的烟雾,林潮白在这水雾迷离中不由分说的将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