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该杀吗?”
牛大山语气淡淡,段弘璟却觉得后背一凉。
“我可没这么说。”他有些尴尬地挠头,“这不都没成嘛。你看,你不提起的话,我都忘了有这些事儿了。”
“你以为,”牛大山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不成?”
“……什么意思?”
牛大山收回视线,低垂眼眸,打量着自己的双手:“第一次爬床,库房失盗;第二次爬床,角房起火;沐浴那次,浴房地湿,那贱人直接打滑摔断腿。至于下药的,”他抬眸,眼神幽深无波,“怎么可能有机会。”
“……”段弘璟无语地看着他。
“可惜了?”
“可惜个屁啊!”段弘璟一巴掌拍过去,“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的。”
牛大山紧绷的肌肉略微放松:“若不是我在背后动手脚,或许你现在已经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了。”
“得了吧,前几年你还没到我身边,我不也是洁身自好的吗?”
他或许天生就是断袖。否则两辈子里,他多得是机会碰女人,怎么也不见他有想法?当然,他也不见得对别的男人有多大兴趣就是了。
“再说,爷也不会为了这么几个连名字都记不住的人生你气。”
“若是不止这么几个呢?”既然说开了,牛大山干脆坦白到底。
“还有?”
“摔倒的、碰倒茶具的、弄坏衣服的……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从宫里出来、训练有素的女婢们怎么会整日犯错吗?”
“……都是你动的手?”
“嗯。生气吗?”
段弘璟摇摇头,想到他院子里的女婢更换速度,甚至有几分好笑道:“大牛啊,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牛!”
怪不得外面都说他纨绔fēng_liú。
纨绔是真。
这fēng_liú,除了经常跟章朝旭各处厮混,这频繁更换的女婢,也成了他的fēng_liú事迹之一。
没想到这名声里,还有这头牛的一份功劳。
“你不喜?”见他确实不生气,牛大山凑过来亲了亲他唇角。
“当然……”段弘璟侧头回亲他一口,“喜欢。”继而失笑,“嗯,你这性情,跟你的名字可一点也不沾边。”
“名字只是称呼。”
“牛大山、牛大山,你这名字听起来,应该是老实憨厚、逆来顺受、乖乖等着爷临幸的人。啧啧,瞧你这醋劲……哼,当时爷我还没看上你呢,就敢动手脚。”段弘璟佯装不悦。
“我天天跟在你身边都不舍得动你一根手指 ,她们也配?”
“……”这话说的。“嗯,牛二爷说的对。”
牛大山:……
他并没有在开玩笑的意思。
连着几天跑完该去的几家,该送的礼也送完了,段弘璟还没缓口气,就收到圣旨。
眼前这位小心翼翼宣读旨意的小太监话音刚落,段弘璟就准备跳起来进宫去——
“小璟!”了解他的牛大山第一时间就按住他,“这是好事。”
“什么好事?你是不是傻了?你这都要被打了?”段弘璟气急败坏,“父皇怎么这么小家子气,罚我三年俸禄就算了,你这有功在身呢,竟然还要打你板子!三十大板!!这都能要去你半条命了!”
“小璟!”牛大山轻喝,强势地环着他往远处走,同时示意安管事上前安抚受惊的小太监,最重要的是,让他闭紧嘴巴,皇上小家子气之类的话,绝对不能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