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之前真的见过宸华?”楚征澜脑中混乱,又想起了之前的梦境,却不知是不是现实。
这边楚征澜突然醒来, 但却仅仅是睁开了眼睛, 并没有其他动作, 加之宸华对他并无防备之心, 便没有发现。
宸华脱掉了衣服, 迈起修长的腿走入水中, 激起了更响亮的水花声音。楚征澜耳中清晰地听着水声,眼前却只能见到烛光投在屏风上的修长身影,他情不自禁地想到宸华禁欲的面容, 平时不经意露出的半截手臂或者是修长优美的天鹅颈。
“宸华的身体是怎样的?一定很白丨皙,也很纤瘦。他的身上有伤痕吗?多年练剑争得第一仙尊之名,想必身上也不会是完美无瑕的吧?”楚征澜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胡思乱想到了这些,但是这样联想着,便觉得活色生香,如在眼前,甚至想到他白玉般的身体上会有凸起的伤疤,也不觉得不好,反而像是更添了几分风情似的。
楚征澜想着,觉得口干舌燥起来,夜间凉爽,他却出了一层薄汗,将衣服粘在身体上,黏黏的很不舒服。叫他恨不得跟宸华一样洗个澡才好。不过他既然要逃避宸华的追问,此刻自然是不动为好,所以只好闭了眼睛,默念心经企图静心,但是受到不时响起的水声打扰,也不知念错了多少。
宸华不知楚征澜所受的煎熬,沐浴之后满身清香又走到了床边,只见楚征澜双目紧闭,额头上一层薄汗,便拿了一块手巾与他擦汗。
此刻楚征澜微微有些睡意,却又被宸华惊扰,心道:宸华啊宸华,你还是放过我吧。然而却不敢有其他的动作。
宸华替他擦完汗,也感觉到了楚征澜睡梦中的紧张,便轻声道:“睡吧,我不追究你就是了。”宸华以为楚征澜是在担心自己追究他深夜饮酒一事,却不知楚征澜另有绮思。
然而宸华的话仿佛带有某种魔力似的,楚征澜听了便真的冷静安稳下来,沉沉睡去了。
此刻夜已过半,宸华也无意再睡,便在床前留了一盏昏暗的蜡烛,到窗前临风而立思索起今日的事情来。
谁知刚刚站到窗前,便从窗外飞来了一只纸鹤,直扑进了宸华的怀中。宸华拿起了纸鹤,那纸鹤乃是仙门传讯所用,各派皆有,而这一只正是带着天虞山标志的纸鹤。
宸华拆开了纸鹤,迅速地浏览了上面的内容,不禁为之大惊。原来那上面所说的正是宸华离开那日,萧璟川挑破平城之事,当众向天虞山诘问,意欲责难的事情。
宸华一面惊讶世家对于天虞山的敌意,另一方面也对楚征澜准确的推测感到吃惊。仙门之中果然有人对天虞山不满,只是难道平城的事情真的是萧璟川所为,还是他只是利用了这个消息而已。
宸华早年便认识萧璟川,知他是骄傲自负之人,却也不至于为了陷害做出这样丧心病狂之事。
“那么就是利用时机了,这样一来幕后凶手仍旧是没有影踪,而且如今他不敢出来作案,实在难寻。”宸华思来想去,只觉此事疑云重重,隐约又觉得似是风浪的开端一般。
“那个浮笙公子,绝非善类,恐怕与此事也有几分关联,明日还须再探才是。”
东窗初白,天色渐亮时宸华才把那盏如豆的孤灯熄灭。
一夜未眠,竭虑思索,宸华静静打坐一番,气行大周天,一番下来全无疲累之色。神采奕奕,恢复如初。
宸华这边疑云重重,天虞山也同样笼罩在阴霾之中。
却说那日萧璟川肆意挑起事端,却被崇华老狐狸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了,之后便将厉九、王武二人弃如敝履。
王武、厉九二人仓皇离开天虞山,便被一来历不明的高明剑客在中途格杀。两日后二人的尸首被下山离去的其他门派弟子发现,众人都是在风华台上见过二人的,于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要离开的一些门派都得知此消息都留了下来,而一些还未走远的小门派甚至特意返回了天虞山。
萧璟川得知此讯之后,自然不会毫无动作,实际上他的动作迅速得很。原来发现尸首的弟子乃是属于一无名小派,而萧家的人便趁此迅速掌握了尸体,还扬言要天虞山给出交代,闹得崇华、空华等人很是头痛。
“掌门师尊,是弟子无能,没有及时控制局面,还请师尊降罪。”白君钦从一开始便负责了二人,谁知连日来却是麻烦不断,他自知罪责难逃,便主动向崇华请罪了。
“罢了,此事环环相扣,料想应是阴谋者的算计,为师不怪你。”崇华心思明净,并不为外事扰乱神志,心知此刻最重要的是对外,而非追究门人的责任。
“谢师尊。”白君钦抱拳道谢,随即站起来立到了一旁。
崇华则是陷入的深思,回想起了方才来势汹汹的萧璟川。
萧璟川当时直接带着两人的尸首,并一众萧家弟子前来问罪,大小门派闻讯而来,众人竟然直接来到了崇丘山上的上清含德大殿前。
“崇华掌门,还请出来一见。”萧璟川想到当日被崇华驳回的狼狈,此刻恨不得马上扬眉吐气一番。
崇华早就得了消息,当下也不急躁,整理了上有先天卦图的紫色道袍,扶了扶头上的上清鱼尾冠,步履沉稳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