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在g鞭的驱赶下玩命奔跑,驮货物那些落在后面,相继惨叫着倒下。
同伴的哀嚎彻底乱了骆驼们的阵脚,它们大声吼叫,慌不择路地朝四周冲去,我们拼命抖动缰绳,仍无法控制方向。
此时的情况,谁也不敢贸然减速,只能扶住它们的驼峰,任由其自由狂奔。令我欣慰的是,李金珠的骆驼一直跟在我后面。
我抽空拿起望远镜朝她身后看,十几条白色眼镜蛇如同隐形的闪电一样紧紧跟着。我大叫:“跟上我,金珠,千万别减速!”
说完,我再次挥动鞭子,让骆驼再跑快一点。
起初我能看见人们的影子,半个小时以后,白茫茫的沙海中只剩下了我们两个。我正不知所措,疲倦的骆驼前腿跪倒,把我从背上甩了下去。
金珠赶过来,喊着让骆驼停下。我抬起鞭子狠狠杵了一下它的骆驼,骆驼爆发出第二次力量,狂奔而去。
我爬到我那匹骆驼的背上,勒动缰绳。
它吃力地站起来,踉跄着向前走,不管我怎么抽打,它只是发出一声声绝望的惨叫,就是迈不开步子。
疯狂打了它十几下,它哀嚎一声再次跪倒在地。我忽然意识到蛇好像早就应该到了,于是回头仔细寻找。
不见了。在身后十几米的范围内,没有蛇爬行时的晃动,也没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r白色眼镜。
向前方望,金珠的骆驼停在远处。我抽打骆驼起身,缓慢朝她走去。
经过这一阵奔波,我早已口干舌燥,头痛欲裂。我拿起水壶,猛然发现另外一个要命的问题——我的水壶不是满的。
我浅浅抿了一口水,拧紧壶盖,随着骆驼一瘸一拐地朝金珠走去。
她一直焦急地朝我张望,见我来到近前,疲惫地一笑,一头栽下骆驼。
我赶紧跑过去,把她扶起来,发现她身上烫得吓人。
“金珠,金珠。”我一边呼唤她的名字,一边拧开壶盖,慢慢往她嘴里灌水。
她微微张嘴,咽下水,缓缓睁开眼睛。
我道:“没事了,没事了,蛇已经走了。”
她勉强一笑,再次闭上眼睛。
举目四顾,白色沙海把我们淹没,没有队友和骆驼的影子。好在,之前一直处于天际的大山,离我们进了很多。
我把她放在骆驼背上,去检查我们的物资,找到几块干粮,两张毡子,一把匕首还有一壶满水。
撑到天黑应该没问题。我把物资挪到瘸腿骆驼的背上,把两匹骆驼的缰绳拴在一起,抱着金珠骑上另一匹骆驼,开始朝大山跋涉。
太阳路过中天,向西边偏斜,脱水使我头痛欲裂。但为了节省水,我只能在每次实在无法忍受时晕一晕喉咙,尽量给她嘴里多倒一些。
如此前进了一个小时,前方白沙中忽然出现一个影子。
来到近前,我看到那是一具腐烂的尸体。他头顶缠着黑色头巾,身穿白色长袍,背着一把ak47冲锋枪,扭曲地倒在地上。从腐烂程度看,死亡程度应该不超过十二小时。
我下去把他的枪捡起来,检查弹夹,发现只剩下十几颗子弹,身上也没有其他的弹药储备,死之前应该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枪战。
再看它的眼睛和嘴唇颜色,明显是中毒征兆。
一切证据都表明,他应该是挟持阿里亚教授的那些人,在此遭遇蛇群的袭击。这说明阿里亚教授他们刚好从这里经过。
此时我已顾不得是敌是友,人的存在让我看到活下去的希望。我重新爬上骆驼,继续朝大山前进。
没多久,我又看见一匹腐烂的骆驼。检查它的物资,水箱已经漏了,只剩下一杯量的水。
我趴在地上,把那水喝了个精光,感觉无比甘甜。之后,我用破旧的绳索和水箱残骸在地上摆个箭头,再次上路。
不知不觉,太阳来到斜前方,温度慢慢下降。我停下来,让骆驼休息一会儿,对自己的身体状态进行评估,十几分钟之后,重新启程。
大山更近了一些,带给我无限希望。
然而,望山累死马。一直到太阳沉进地平线,大山仍旧在我前方。
温度下降,缓解了些许痛苦。金珠睁开眼睛,“无良,我们在哪?”
我指着前面说:“快到那座山了,到那我们就休息。”
“其他人呢?”
“暂时还没看见,不过我们很可能在山那里相遇。”
“希望大家不要有事。”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头有点疼,浑身没力气。”
“不要紧,现在天已经黑了,温度正在下降,会越来越舒服。”
“你呢?看起来你也很虚弱。”
“我没事!”我忍着天旋地转的感觉,“这点小磨难,难不倒我,我肯定带你找到大部队。”
“无良。”她眼巴巴地看着我。
“怎么了?”
“我有点想你。”
“哈!”我想笑,可刚一张嘴就感觉脑瓜仁儿被锤子锤了一下,赶紧闭嘴,“别说话了,节省体力。”
晚风渐起,撩拨着寂寞的沙丘,发出“飒飒”的声响。走了一会儿,我忽然感觉这声音不太对劲,便回头看。
恍惚间,我看到身后几十米以外的土地全部被绿色的光点覆盖。它们向前飞快移动,发出和风很相似的声音。
我停下骆驼,拿着望远镜朝那边看去。
瞬间,我感觉一阵电流穿过全身。那光点不是别的,是白色眼镜蛇颈部那r白色的斑纹。
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