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说得在理儿,我转念一想,倒是觉得之前的想法有些窝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决定带着金珠了。
回到房间,金珠正站在床边吸烟,柔顺的长发散在脑后,特别迷人。
我来到她身边,道:“刚才隔壁两个傻帽在探讨外面的金字塔是海市蜃楼还是主题公园。”
“大多数没来过埃及的人都会错觉金字塔是在沙漠中心。”她吐出一个烟圈,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怎么了你,有心事啊?”
“没有。”她看着我,用笑容掩盖心中的慌乱。
“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谈谈。”我故作深沉地说。
“你说吧,也许说出来我就没有心事了。”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就算明天在开罗大学没收获咱也得进沙漠走一趟。虽然我也没去过,但一定特别危险,所以——”
“我懂。”她熄灭烟头,“我在这等你们回来。”
“哦,我还以为你想去呢。”
“我当然想去,”她说,“但来之前我说我听你的,现在是兑现承诺的时候。”
“想去为什么不去啊?”
“你又不让我去!”她睁大眼睛,渐渐露出喜悦。
“我可没说不让你去。”
“那你刚才所以什么?”
“我想说,所以我们必须得有万全的心里准备,未来一段时间可能会很艰苦。”
“哈哈!”她不敢相信地望向窗外,又回来看着我,“哈哈,这是真的吗?”
“当然,我不会跟你开这种玩笑。”
“你终于想通了。”她揽住我的脖子,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是,我发现之前我的想法太怂了。我得在你身边保护你,而不是把你放在一个我认为安全的地方,如果我必须去做什么事,我们就在一起。”
“哈,”金珠眼角流下泪水,“你真是把我弄感动了,我觉得我还不算那种拖后腿的女人,必要的时候我也可能保护你。”
“嗯。”看着她的泪眼婆娑的笑脸,我忽然发现这是第一次我赶到欣慰。
当夜,我们缠绵在一起,疯狂地享受着鱼水之欢。第二天早晨,很晚才起床。
人们聚集在迈克尔的房间,安拉按照计划开始拨打学者们的电话。我注意到安拉打电话的过程中,白约翰拿着一个仪器,能把对话内容用英语显示出来。我跟他申请,他c作一下,就变成了中英双文翻译。
第一个学者当安拉表明想要咨询的问题时,他说自己主攻的是埃及陵墓建筑壁画的人物形象,对象形文字不是很了解。安拉询问在壁画中有没有一种拿着三叉戟法杖的形象时,他说那是无稽之谈。
第二个学者说他是象形文字方面的专家。安拉假装一位考古工作者,说自己在一个壁画内看到手持三叉戟的造物主的形象,问造物主和众神之神以及阿蒙神是什么关系时,对方回答了和安拉之前给我们提供的相同的答案。
这两个人被pass,刘叔急不可耐地说道:“要我说咱就别咨询什么顾问了,搭把干就完了。那教授不是说三座金字塔是三叉戟的分叉么,咱就从这下手。”
“还剩下最后一个人,我们总要试完嘛!”安拉说着,拨通了电话。
很长一段铃声后,电话才被接通,我看着白约翰手上的翻译屏幕,了解对话内容。
“您好,请问是阿里亚教授吗?”安拉很谦逊地询问道。
“这是阿里亚教授的电话,”对方的声音有些犹豫,但听起来很年轻,“不过我不是教授本人。”
“您是哪位?”
“我是他的学生,可以叫我史瑞夫。”
“你好,史瑞夫。我是来自中国的埃及学研究者,遇到一些问题想请教阿里亚教授,请问教授现在方面吗?”
“不……不太方便。”
“是这样,我们此行前来的主要目的是想与开罗大学建立长期的埃及学研究组织,来自中国的财团会为这个组织带来大量的可靠资金,现在我们正在洽谈合作条款。咨询问题是我的私人事情,还请您转告教授一声,如果项目洽谈成功,以后我与阿里亚教授很可能要经常进行探讨。”安拉说谎底气十足。
“对不起,对不起,”对方连连说道,“您是我们学校的贵客,如果阿里亚教授在的话一定会乐于回答您的任何问题,但……问题是,他现在不在。”
“那教授还有其他的联系方式吗?”安拉问道。
“没有,教授社交很少,只有这部工作电话。”
“您在说谎吧?”安拉咄咄人,“教授外出怎么会把唯一的一部电话留在你那?”
“我没骗您,夫人,”对方说,“但教授真的忘记带了电话。”
“是这样,我们特别有诚意与你校达成合作,不会因为这一点小的不愉快影响项目进展,但出于对埃及文化的热爱以及对阿里亚教授的景仰我真的希望能与他进行一次对话。如果他此时不方便的话,我可以等他方便的时候再打过去,只要您为我提供一个时间。”
“对不起,夫人,我知道拒绝您很不礼貌,但我无法为您提供时间。”
“为什么?难道阿里亚教授反对我们的筹建计划,在故意回避吗?”
“不,不可能,”对方赶忙说,“教授知道这件事一定非常高兴,即便没有项目,他也会欢迎您的咨询。可……”
“可是什么?”安拉用愤怒的语气问。
“可,可是……教授失踪了。”
“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