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圈回到石柱下的中央广场,晚餐已经准备就绪。各种香喷喷的食物和水果盛放在石盘里。石头或者土坯的桌子摆放一圈,桌子前铺开植物叶片编制的席子。
羽毛男换上一身美洲虎皮的新衣服,戴上染红羽毛的新头饰坐在首座,我们这些客人坐在他两旁,其余的男性土著坐在我们的旁边或者后面,女人和小孩不能上桌,在一旁服侍我们。
桌上的主食比较单一,基本都是玉米做成的粗粮,酒也有一股玉米味,但肉食非常丰富,在我眼前就有火鸡、野猪和野鹿的肉,在安德里和沙克那边的主席上则更为丰盛。
喝了两杯酒,忽听不远处鼓声大作,而后摇铃和哨子声加入,一溜衣着鲜艳的人跳到中央,就着鼓声蹦跳起来。场面热闹非凡。
索菲亚对我说鼎盛时期玛雅人的舞蹈有两种意义,一种是祭祀时跳的宗教舞蹈,玛雅人会用独特的装饰把自己打扮成不同的神,以此来模仿神的降临;另一种是宴会上的欢迎舞,玛雅人十分好客,舞蹈则是他们欢迎客人的最顶级礼遇。
眼前这支舞的动作凶猛霸气,大开大合,加上乐手敲击巨型海龟壳和空木桩的雄浑节奏,以及摇铃和海螺发出的清脆声音,处处尽显豪放之情。只不过使性能差一些,时常走光的男人女人们有伤大雅。
我距离主席太远,听不见安德里、沙克和羽毛男在聊什么,安心享受美食,偶尔向索菲亚咨询一些关于玛雅文明的问题。
时光飞逝,两个小时以后,晚宴结束。男人们退场,女人和小孩入席,捡我们吃剩下的食物开始进食。
我们对羽毛男表达一番谢意之后,安德里请他派一个向导带我们上路。
羽毛男让我们再等一些时间,等女人和孩子们吃完饭之后大家一起上路。
安德里告诉他不用那么客气,派一个向导就好。
羽毛男说去往地下城的路,必须经过另一个部落的势力范围,如被发现免不了一场战争。他准备带上所有族人,如果与另一个部落的战士遭遇,正好进行一场决战。
安德里和沙克商议了一下,决定让羽毛男留下所有老人、小孩和女人,只带上精壮的战士前往。
羽毛男说对方势力庞大,人少无法取胜。
安德里则表示我们的枪可以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将信将疑之下,羽毛男让所有精壮的男人和女人带上弓箭石刀随队出征,其他的人留守。临行之前他指定一个男人在他回不来的情况下肩负起照顾村落的责任。
路上安德里向羽毛男描绘外面的世界,给他们讲述文明地区的玛雅人吃什么样的食物,喝什么样的酒,穿什么样的衣服,那里没有战争,只有融洽和自由。
羽毛男神情惆怅,告诉安德里他也想带着族群离开这里,到大地外面去生活。可是这个地下王国的最后一位国王在死去之前特别对羽毛男的祖先说,无论如何也不要放弃家园。
安德里告诉他应该跟随形势,如果留在这里,总有一天会是全族毁灭。
无奈之下,羽毛男讲出实情。他们留在这里是在守护一个秘密,等待一个人的到来。
安德里问他是什么人,什么东西。
他回答自己也不知道,那个秘密在地下城市的一个禁区里面,至于人,祖先告诉他等人到来时他自然会知晓。到时候他只要把那个人带入禁区之后就完成使命了。
刘叔听出门道,嚷嚷着自己就是他们等的那个人。
羽毛男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跟安德里聊天。
安德里又劝了一阵,羽毛男无动于衷。他只好改变策略,询问羽毛男被堵住的水道在哪里,如果方便可以带我们去看看。
羽毛男表示水道的方向跟我们行进的方向一致,但必须先安全度过敌方区域。
我们一拍即合,打算先去水源地看,之后再出去。这次沙克居然没有反对,着实另我们有些惊奇。
在复杂庞大的地下洞穴里走了足足两个小时以后,羽毛男停在一根石柱前对我们说,过了这根界桩就是卡图部落的势力了。他们现在有族人二百人,能够参加战斗的有一百人左右。族长叫卡图姆。
在沙克的指挥下,士兵们分成两列,羽毛男带领土著战士走在最前面,把人群包围在相对安全的中间。
较之前的地形比,这里的洞穴十分狭窄,两壁交错,洞顶很高,与其说是洞穴不如说是裂缝。
这种地形易守难攻,怪不得羽毛男要带上所有的人。
我们小心翼翼地前进,钻过一个矮洞之后洞穴终于变得宽敞了一些。与此同时,我最不愿意看见的杀人方洞出现在两壁上。
安德里问羽毛男这里距离敌人的村落多远。羽毛男回答说不是很远,这里是他们重兵防守的地方。
一位士兵拉开一颗烟雾弹,朝上丢进第一个方洞里。黑烟滚滚冒出,半晌不见有人出现。
刘叔道:“八成不会有人了,昨天伤亡惨重,今儿肯定都在家疗伤修养呢!”
沙克没理他,挥手示意我们继续前进。
绷紧神经走了十分钟,倒是相安无事。前面洞穴被乱石砌死,只在脚下留了一个勉强供人钻过的小洞。
我们停在洞口前。疯子主张炸开,迈克尔坚持不能打草惊蛇。沙克也不想使用炸药,从人群中找到因为烫伤一直情绪不高的阿故,让他先钻过去侦查。
阿故无奈,只好拿着石刀和弓箭从小洞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