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重量消失,但害羞是还在的,祁昭趴在被褥上,不想动。
谢慎朝他伸出手:“来。”
祁昭一动不动。
谢慎勾唇:“如果不愿意起来,那我们就做些有意思的事情吧,正巧你之后一去不知道要多久。”
祁昭立即抬头,咬牙切齿看过去。
谢慎笑着,手指往前倾了倾,黑色眼瞳里蕴着淡淡的光,像极了云州城微雨时的山水朦胧。
心机狗完就开始色诱,怎么能这样,犯规。
但偏偏祁昭就是吃这套,无可奈何叹了口气,把手放进谢慎手里,谢慎把他拉起来,祁昭盘腿坐稳:“现在什么时候了?”
“快到正午了。”谢慎在他边上坐下,“乾坤袋里我给你放了许多灵符,这次和池木一起去白泽山,你要小心,晚景城和我都等着你回去。”
“好。”祁昭笑眯眯说,“只要池木稍有不对,我就往他身上扔符纸,绝对不心疼也不手软,然后还给你一个活蹦乱跳的祁昭。”
我的道侣怎么能这么可爱。
谢城主面上波澜不惊,内心里全是粉红泡泡,伸手揉了揉祁昭的头发。
祁昭眯着眼睛笑起来,伸手抱住,二人之后都没说话,静静靠在一起,不久,门外传来脚步声,池木敲了敲门:“祁昭,你在么?”
到正午了。
祁昭应了一声,和谢慎一起到外间打开了门,池木笑着站在门边:“正午了,祁昭,我们走吧。”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不动声色在屋子里的木架上环视一圈,发现木架上只放了木雕和花后,眼神沉了沉。
祁昭微微一笑:“怎么了?”
“没有。”池木还之一笑,“这时候是白泽山雾障最薄的时候,我们早点过去,能早点回来也安心。”
祁昭点头说了声好,谢慎送他们出去,没见到顾从之,只有大管事站在府门外,不停张望。
大管事从温故还是个奶娃娃的时候就在城主府里做事了,心疼担忧之下,不停抹眼泪:“两位先生,我家城主就拜托你们了。”
祁昭急忙躬身,对身边的城主府下人使了个眼色,几人会意,一同把老泪纵横的老人扶回了住处。
祁昭目送老人离去,回头便撞进了一双深邃的眼。二人视线交缠,祁昭突然上前一步,紧紧抱住谢慎,耳边是谢慎沉稳的心跳,一声一声,许久,祁昭松开手,低低开了口:“我走了。”
谢慎嗯了一声:“等你。”
池木在边上笑了笑:“走吧,早去早回,免去后顾之忧后做什么也安心。”
祁昭点头,深深看了谢慎一眼后转过身,池木朝谢慎浅浅躬身,跟着走了上去,二人身影渐行渐远,很快便看不见了。
“你就这么放心让他去了?”
秦修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轻声道。
谢慎眉眼清淡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静静朝城主府走去。
背后落叶被风拂着从台阶上掠过,微微沙哑。
……
迷雾境在白泽山的最深处。
雾气沉沉,远远看去周围的山都是雾蒙蒙的灰影。
祁昭和池木在进来前就吃了周老给的药丸,无惧毒瘴,放心的走了进去。正午时已经是雾障最薄的时候,但周围依旧不见天日。
池木隔着雾气看祁昭:“我们现在怎么走?”
祁昭应道:“只能靠感知,但感知极其耗力,你我得轮着来,方才进来的时候我没来得及闭口,吸进了不少雾,现在脑子有些昏,你先来,累了喊我便是。”
池木本来就不是灵植师,血脉是虚构而成,感知力自然不存在。
闻言,他垂眼,眉头微不可查一皱。祁昭虽然看不见他的神情,但从这短暂的停顿里也能清楚一些东西,无声笑了笑。
他之前让池木先感知只是为了试探,不会拿温故的命冒险,便继续道:“不过周老的药确实管用,我似乎好些了,这样,先随我来吧。”
池木点头:“好。”
二人便一起朝雾障深处走了过去,祁昭与生俱来的感知能力在这种时候非常好用,只要一闭上眼,心里就有强烈的预感,引着他朝一个方向去,
迷雾境,越往里,雾气越沉。
约莫半个时辰后,祁昭停下脚步,池木疑惑看过来:“怎么了?”
“岔道。”祁昭说。
四周雾气沉沉,眼睛看不清楚,辨别的可能性就小了许多。
祁昭盯着眼前那团雾看了半晌,开了口:“我有感觉,结界就在这条岔道后面,如果选对,就会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池木也装模作样看了看,而后失望道:“我不知道哪条路才是对的。”
白泽山上有许多草木,但岔道处应该是有禁制,祁昭没有感知到半点草木的气息,靠草木指点的这条路也就断了。
他又踌躇了一会儿,天色渐渐晚了,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知道这么耗下去只会更难,祁昭抬起头:“只能看命了,我们必须进去,否则莫说寻到结界,到时连迷雾境都走不出去。”
池木同意:“好,我随你。”
“那就走右边。”祁昭很快有了决定,抬脚朝右边的岔道口走过去,那里漆黑一片,从外朝里看什么都看不清楚,祁昭没有犹豫,迈步。
二人进了岔道口,里面还是灰蒙蒙的。
这条路极窄,只能容一人通过,池木若是想做手脚,这里无疑是合适的地方。
祁昭一边在前面走着,一边留心注意着背后池木的动静。池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