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昭身子僵直,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元崎偏过头,“怎么了?”
“不,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祁昭心思很乱,不太想提这件事,他说话的时候,周围人声重新喧嚣起来,底下演武台上有人上去了。
演武场内的比试分为两个阶段,今日修士的切磋阶段已经结束,剩下的都是灵植师比试的时间,元崎对这有几分兴趣,确定祁昭没事后点了点头,低头看了过去。
祁昭将心神缓了缓,不过到底也是什么都看不下去了。
不夜临走前的一瞥在他脑海里翻转了无数次,撇去那抹令人胆战心惊的恶意后,祁昭突然感觉到,这样的眼神,他以前似乎也看到过。
是在植灵幻境时的池木身上。
想一想,池木自凤凰城试炼退出后就没了消息,再加着他之前的不对劲,祁昭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会是池木么?
但不夜是修者,这一点却又和池木对不上。
祁昭皱起眉,边上的元崎突然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秦慵和徐岩出来了。”
祁昭回神看过去,说来也巧,切磋的人明明是随即的,这次秦慵和徐岩倒正巧对上了,二人属性一是水属一是暗属,是共生的属性,说不上谁比谁占优势。
他们都是有许多对战经验的人,在这方面算势均力敌,暗色和湖蓝色的光纠缠在一起,分毫不肯相让。
周围的气氛渐渐热闹起来,祁昭的心神也被分了过去,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时间一点点的走。
这场比试持续了约莫半个时辰,末了,还是徐岩赢了,秦慵差在了阶位上,一阶的差距,最后是力竭败下的。
徐岩没有继续,和秦慵一起走了上来,看着有些累,眼睛却是亮的。
他擦了擦汗,看向祁昭,“真痛快,不过我还是想和你比试比试,无奈今日不赶巧,只能等下次了。”
说完,徐岩摸了摸下巴,一笑,“不过啊,祁昭,谢城主今后真的还能给你机会么?”
元崎也笑了。
秦慵还不知道祁昭的事,听他们这么说,疑惑道,“祁昭和谢城主怎么了?”
徐岩也不多说,只一挑眉,“你懂的。”
于是秦慵还就真懂了。
他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当即就凑了过来,观察半晌后啧了一声,“看来谢城主是挺厉害,祁昭,来说说,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酸,痛,窘迫。
祁昭幽幽看了他一眼,“想打人。”
“那也得等你好了再说。”秦慵耸了耸肩,“不过谢城主究竟还能不能让你好,这我们就不知道了。”
祁昭:“……”
祁昭决定不再接他的话,重新朝演武台看过去,看了一会儿后倒也觉着不错,底下的人切磋时各自有各自的套路,多看看也能学到不少。
就没什么心思再去想其他了。
……
傍晚的时候,四人出了演武场,几人都在兴头上,暂且还不想分道,就先回了元崎住的客栈。
元崎又变成了惯常昏昏欲睡的模样,无精打采托着腮,秦慵和徐岩在边上说着演武场的事,三言两语就约好了今后要时不时过去几趟。
生性好战之人的想法,祁昭是不懂的。
祁昭倒了杯水抿了一口,和元崎说了几句话,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应该是叫的饭菜来了,我去开门。”徐岩先站了起来,转身走过去打开了门。
站在门边的却不是客栈小二,而是谢慎。
这是来接人了。
他缓步走进来,在祁昭身边停下,眼神缓和得特别温柔,轻声问,“今日怎么样?”
祁昭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干咳了一声,“还,还好。”
而后就听着徐岩在背后凉凉开了口,“嗯,说这话时你可以考虑先别扶腰。”
祁昭手一僵。
谢慎却笑了,手覆在他的腰间,“难受?”
“……没有。”祁昭说,说罢,又用只有他和谢慎能听到的声音说,“其他的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他是丢不起这人了。
“好。”谢慎应了一声,目光要多纵容就有多纵容。
徐岩之前是见过谢慎一次的,晚景城城主,天阶修者,性情冷淡不苟言笑,那时是有人蓄意在晚景城挑事,谢慎只字片语都未曾说,只站在城楼上长剑一挥,雷霆般的威压汹涌而来,便再没人敢吭声了。
他当时现站人群里朝上一瞥,离的太远看不大清楚,但也清晰记得那双眼睛记得冷淡。不曾想一去三年,再见居然是温柔的眉眼。
有道侣的人就是不一样。
这么想着,徐岩笑了笑,“祁昭,你这是要回去了么?”
“出来一天了,也是时候回去了,不过我刚才突然想起一件事。”
祁昭看向秦慵,“之前我听元崎说,你在长老府附近见过背后有黑色凤凰纹的人?”
“好像是有过一次。”秦慵想了想,“看的不清楚,擦肩而过的时候,看到他背后有一只黑色的凤凰,挺惹眼,就记住了,怎么了?”
祁昭把之前给元崎和徐岩说过的话简略一说。
“如此……我听旁人说,近日他们也在长老府附近见过,若是不对劲,你们可以去看看。”
祁昭和谢慎对视一眼。
之前这些人是极其隐蔽的,如今突然变得如此明目张胆,看来是长老府信了聂槃重伤,按捺不住了。
他点了点头,“好……那,那我就先回去了。”
“早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