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了,你从未意识到这一点。”
“也怪我没有早点告诉你。”
“很久以前,你就已经不是一个人。”
“现在你要不要走出来。”
“我牵你。”
沈峯的话,断断续续。温柔又慎重。
他回国几个月,她就像是在坐过山车,时而轻缓温存,时而如飓风过境。
他们是夫妻,他所做的一切都合情合理,侵入她的生活,甚至改变她的生活轨迹,也都是很自然的事情,从正常的夫妻关系来说,这样的久别,迎来的重逢,应当是令人欢欣雀跃的,甜甜蜜蜜的小日子红红火火展开才对。
她对这一系列的侵入,所表现出的排斥,超出了自己的预期,甚至她现在回头去看,都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度,不可思议。
问题出在哪里?
她与沈峯,又是怎么走到这一步?
追根溯源,是她畏惧婚姻。畏惧在一场感情里处于下风。那么,沈峯回来了,他对她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前所未有的情意,她为何还是这般模样?
尹桑打断了自己的思路,脑海里,涌现出几个问题。
他为什么回来?
他为什么对她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和情意?
为何前所未有?以前,为什么不能有?
她抬起头,终于说:“你没有资格说这些,这些年,你又在做什么?”
两年多的聚少离多,他背井离乡,看着更为不易一些。
而又有多少人想过,离别这种事,离者不是最苦,留者才是。
去了,人事变换,天高海阔,如鱼得水。
留的,旧人旧景,历历在目,都是羁绊。
他想回来了,想相互支撑了,她就要上去牵手么?
那这两年独自走过的那些路,她当作没有走过吗?
她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他低声,在耳边。
“对不起,来晚了,迟到了,还好,没有缺席,来得及。”
尹桑一动不动。良久,推了推他,“沈峯,抱歉,我不明白,所以我保留意见。”
沈峯放开她,捧着她的脸,轻轻叹息,“我说来得及,就来得及,我等。”
尹桑的假期,从这样一段对白开始。
所谓“等”。按她的理解,接下来沈峯将充当二十四孝老公,招之即来挥之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