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相沢组的长泽,非常感谢您的出席,告别式马上就要开始,还请不要走远。”
长泽将名片收入上衣内袋,决定让青叶回头好好查探,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简单。
事情总是一出接着一出,什么时候才有机会闲下来呢?
……啊,还是不要闲下来的好,不然又会一直念着那个人了。
长泽掰了掰指头,仔细算着到底有多久没见到伊藤了。
那天的事,后来想想是自己太过冲动,当时连身边的小弟都惊呆了。可事情已经发生,他还能怎么办呢……
长泽有想过去道歉,但怎么也拉不下脸,于是拖拖拉拉地就到了现在。
这是有史以来跨度最长的冷战了吧?
福田一大早就去了伊藤的公寓。
若问除去性别,这对截然相反的好友间有什么共通处,“洁癖”恐怕会是唯一的答案。
主人外出前交付的清扫任务,现在看来真是选对了人。
伊藤之前走得匆忙,很多地方没能没来得及打理,租约与行程都略显尴尬,于是只好又租上两年。
清洗完床单后,福田对着满衣橱的东西思考许久,接着一股脑地将它们拿下。既然分辨不出穿过与否,那不如统统拿去干洗。
啊,说起来隔壁似乎还有一些……
福田走到隔壁打量再三,干脆把那里的衣服也掏了个空。
门铃在这时响了。
福田去玄关开门,却意外被门外的那人吓到。怎么说呢……对方的气场看起来相当强大。
“那个……您好,我是房客的同事福田……请问您是来找凉介君的吗?”
一句话竟然能咬到三次舌头,这个人是白痴吗?尽管心底揶揄,但长泽还是好脾气地让对方叫伊藤出来,毕竟这回他是来道歉的。
“啊啊,您是问凉介君啊……他不在呢,出国了……”
“出国?”长泽重复着,皱了皱眉头。
“是啊,去美国进修了,文件上说是两年。”
“……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有两三个月了吧……我是受他之托来打扫公寓的。”
混蛋家伙,怎么不声不响地就走了……而且还是两年?!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啊……
长泽脸上神情变了又变,待重新回复平静后将视线投向福田,问他手里拿的是什么。
“凉介君说他有个远房表弟以前经常过来留宿,这些衣服是他的……我打算都拿去干洗。”说着将衣服展开了来。
表弟?之前并没有听他提过……
长泽疑惑地看了两眼,随后上前接过,犹豫着放到身前比划,尺码竟正好。
难道说……
长泽顾不上脱鞋,也顾不上福田在身后的喊叫,径直走向里屋。
在卧室隔壁他发现了那一堆衣服,拿起每一件比对,尺码都是刚好。
一年四季的行头一应俱全,每一件的款式都是他所喜爱,花纹颜色搭配甚至比他自己做得还要好。
世界上怕是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了。
而这些衣服……他从来都没有穿过,甚至也不知道它们的存在。
那次的雨天,他还以为只是凑巧。
长泽深感心口有股窒息般的钝痛,他从来都不会留下过夜,那个人……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挑选这些的衣服,又是以什么样的表情,决绝地从自己身边离开?
而他,又究竟为那个人做过些什么?
长泽呆坐在地上傻笑,另一旁的福田在门口踌躇了很久,最终决定进来劝慰。
“那个……凉介君那么厉害肯定一年内就能回来,所以你别难过了表弟……”
大洋彼岸的那个国家此时已是深夜,但对于夜的狂欢却刚刚开始。
“真没想到你会饥/渴成这样……”雾岛费力地馋着伊藤,一路歪歪扭扭。
十分钟前,他解救了即将沦为/奴/仆的那个人。
伊藤在医学院的派对上结识了一个颇合口味的外籍青年,对方借着拿酒之际给他下药。
等到效力开始发挥,来宾也已散得差不多,正好为迫不及待的青年提供了可行场所。
而位于隔壁派对的雾岛因为恰巧路过,撞见这一幕,在错愕的同时顺手上演了英雄救美戏码。
名为er的青年并非难缠的人,在得知他们的关系后便放弃了这场情/事。
然而离去时,他的言语间却透露着深深遗憾。
“或许……我们可以三个人一起?”
“对方长得稍微好看点……你就能直接扑上去吗?”雾岛停下歇息片刻,接着继续提起人走,“而且你到底……有没有常识啊……陌生人给的东西……再饿也不能吃啊!可恶……你怎么会那么重!”
伊藤全程没有搭话,不仅因为使不上力,更因为事情的本身非常丢脸,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某天竟会被雾岛说教。
雾岛好不容易把人安顿在床上,还未喘足气就开始脱起了衣服。
“做……什么?”伊藤吃力地问道。
“你不觉得这是冥冥中注定的吗?”雾岛伸手拂过伊藤的胸口,“世界有那么大,你我却可以在此相遇,而且还让我撞见了这样的你……不吃掉,会不会太对不起自己?”
伊藤扭动身躯想要逃避对方的爱/抚,但在药力的作用下,这样的行为更像是挑/逗。
“不听话的孩子要受到惩罚哦~”雾岛俯身在他耳边低语,“这样,才能长点记性。”
他轻舐对方的耳廓,无限放大的水渍声引得伊藤不觉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