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厕所空间很小,坑里念时不时传来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
他尽量减少呼吸次数,快速把水冲完,沈循川没给他换洗内裤,就只能将就着自己的穿上,然后套上衣服直接跑出去往沈循川被窝里钻。
还一边甩鞋一边念:“好冷好冷。”
沈循川坐在小凳子泡脚,看见他风一般的速度跑进来,又马不停蹄地爬进被子里,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说:“你都快三十了,身姿矫健得怎么跟个十三岁的孩子一样。”
躲在被窝里捂了好一会儿,徐子流才觉得回暖过来,他侧头看见沈循川的灿烂笑容,不由也呆了呆,有些想念以前的日子,半天才哼哼道:“十八般武艺都拿出来呗,总有一套你会喜欢。”
沈循川听后敛了笑脸,有一种回到十八岁那年的错觉,可他和徐子流的角色已经颠倒。
他盯着对面的人正色直言道:“你不要再开这种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徐子流露出一颗脑袋,眼睛一眨一眨的:“你还没泡完啊,快到床上来,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
29
这张床搭得很简单,没有床垫,木板上面只铺了一层薄棉絮,好在被子厚,盖在身上能保暖。
床不大,由于只有一套被褥,两个人一齐窝在里面,徐子流能感受到旁边传来的温度,只要轻轻动一动指尖就能触摸到熟悉想念的肌肤。
他转过身子对着平躺的沈循川,眼神炙热。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啊?”徐子流轻声问,问完了后稍稍动了身子,往前面移了半分,离沈循川更近了些。
“没有。”沈循川摇头,没有理会他的小动作。
“你别骗人!”
“……”
沈循川本来就不是个撒谎的料:“刚开始是有一点难过,怪过你,也怪过我自己,但现在没有了,你放心。”
“所以你现在不怪我了?”徐子流伸着脖子问。
“嗯。”
“那我放什么心啊?”徐子流嘀咕:“你怎么就不怪我了呢?你怪我好不好?”
沈循川莫名笑出声,侧过头看他,发现这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凑得太近,两个人呼吸交缠,他不自觉向后移了点,身体已经挨到床沿,脸色疑惑地看着面前人:?“为什么还要怪你?”
徐子流又往前缩了点,伸手去摸他的腰,吓得沈循川往后滚,结果感觉到后面一阵悬空,来不及抓住什么,以为要掉下去的时候,被一只手揽住腰用力往里面身边带了带,等定下神来时,已经快要和徐子流鼻尖贴鼻尖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可如果你怪我,心里面就会一直想着我。”徐子流放开他,低低开口说道:“不过尽管这样,我还是想跟你认个错。”
屋里的灯是那种瓦数很小的灯泡,照射出来的光是暗黄色,此时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徐子流直勾勾与他对视,沈循川被这种道不清说不明的气氛搞得不自在,掀开被子起身去关灯,再上床时,已经换了个姿势,背对着徐子流侧躺着,没有出声,像是在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知道沈循川现在不太愿意他的接触,徐子流没有再进一步做出任何亲密行为,只把额头抵在他的后背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娓娓地道出在他心里藏了很久的想说的话。
“你看见我和那个什么老总厮混在一起,其实就算你那天没来,我也会想办法解脱,只是会周旋得久一点,我……我看见你眼中的愤怒,有想过和你解释,不过那段时间,甚至很久以前,我就开始游刃于各种酒桌,从乐此不疲到身心疲惫。恰好那天你回来得晚,我就顺着这个借口把埋积在心底的怨气向你发泄,以至于后来的不可收拾,我都有放任不管的态度。”
“……”
徐子流没有听到回答,也不在意,感受着他因为呼吸而轻轻浮动的背继续说道:“回到家后,想要的也都得到了,却有一种失去全部的感觉,那个时候,明明那个时候,我只失去了你。”
“我看见你和王文旭出入在你平时并不会光顾的商场,还和他肆无忌惮地搞暧昧,我很生气,却在知道你对酒精过敏后,陷入深深的自责,我又把这种自责转为对你的生气,直到在听到你替我收拾好所有东西时爆发。”
“然后……然后生日那天,苏源西趁我不注意亲了我,如果他再晚一秒钟,我就推开他了,偏偏他的时间掐得太巧,而我,太过迟愚,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他。”
沈循川:“……”
背对他的人仍然没有出声,徐子流却能感受到背部浮动的幅度大了些。他闭着眼睛静静感知这个人的存在,说:
“你知道他亲我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除了你,其他人碰我其实都挺抵触的。”
“再后来,我不相信你说的分手,信心十足地等着你妥协,却等来了你的离开。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对你的严重依赖,或者说,你是我的习惯。”
他不再抵着沈循川,而是撑着手抬头看他,黑夜中他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只接下去:“我把我的习惯,把你对我的爱当作砝码,不甘心现状,总想着好,然后追求更好,为了金钱利益不顾一切把你推离我身边,你说我怎么这么傻呢,可以容忍别人不干不净的嘴脸,居然不能安于现状,更何况,还有你在。”
然后他变得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话羞涩却又真挚: “其实,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陈总,不是苏源西,也不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