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虽然感觉到他有变化,但出于长久以来的信任,未曾多想。只有最了解他的司徒莺语,才会怀疑得越来越深,态度也越来越沉默。
其实从一开始司徒莺语不是像现在这样沉默,她也曾试过无数手段挽救这一段友谊,可最终都没能成功,反而让邵源和那不知名的女子关系越来越好,也生出了不切实际的念头。
看到邵源和老朋友越走越远,和不知什么人离得越近,司徒莺语难过得无以复加,而后在与邵源的争执中,她做了一个决定,她决定放手一搏最后再试一次。
司徒莺语没有说她做了什么样的努力,但宁卿从司徒莺语所说的时间发现,这正是司徒莺语放弃一切资源突然下山的那个时间。
宁卿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司徒莺语几眼,除了从那一身华服和她变得高贵的气质,能够知道她现在今非昔比,却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更无法推测她是采取了什么样的挽回措施。
不过既然司徒莺语不想说,宁卿也就没有详细问,反正从他的经历也能看出司徒莺语这次也一定是失败了。
司徒莺语笑得十分凄凉:“如此你也看到了,我不出意外地失败了。其中有些缘故,竟令我这辈子都不愿再回宗门,更不愿与阿源见面,谁知……这一别竟是永远。”
宁卿顿了顿,看着司徒莺语,没有说话,只等着司徒莺语说出目的。
司徒莺语低下头,似乎是斟酌了一会儿才道:“我原是知道他做过那等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后又有他尾随你一事,但你现今还能如此,我知你对他已是仁至义尽。毕竟死者为大,如今我并不想追究谁的过错,只不愿让自己的朋友就这样白白枉死。”
这样说着,司徒莺语目露仇恨的光芒,眸中似有火焰在燃烧:“卿卿,我一向是知道你比我等聪明的,好歹邵源与我等朋友一场,我希望你能找出那个害我等分崩离析的女子!”
说完这句话,司徒莺语又是期待又是忐忑的看着宁卿,试图从她脸上寻找出蛛丝马迹。
司徒莺语其实心里明白,宁卿和她是通过邵源认识的,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亲密。若是邵源还在,他们的关系还没有破裂,中间有邵源搭桥,她的请求一般情况下宁卿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可现在邵源已死,死前还做出了试图置宁卿于死地的事,宁卿与她的关系只会越发淡薄,而不可能变得亲厚。
是以即使司徒莺语想要找到那个迷惑邵源的女子为邵源报仇,也不敢直接说出来,而是打算打打感情牌,以这个女子害得宁卿等人和邵源关系破裂为由,想要唤起宁卿和邵源最初的记忆,让他回忆起那时和邵源之间的情谊。
如果宁卿想起邵源以前的帮助,他的错误也许就会被淡化,毕竟还有一个世家之女是幕后黑手,完全足以承担宁卿的怒火。
司徒莺语的打算宁卿心知肚明,甚至她潜意识里的一些想法,宁卿都能推测出来。
比如为什么邵源死了这么几个月,她才回来想要报仇;比如为什么邵源明明是死在宁卿手上,她却想要向世家之女复仇;比如在前两个前提下,她又为什么选择寻找宁卿帮她报仇。
或许司徒莺语只是下意识这么做,自己本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么做的理由,可宁卿已经看穿了。
无非是他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地位,让司徒莺语不敢恨他、不愿恨他,从而把一腔怒火发泄在那位幕后操作了这一切的世家之女身上。
何其现实的想法。
看了眼把自己标榜的像什么似的司徒莺语,宁卿勾了勾嘴角,眼里却没什么笑意,直接道:“当然,就算你不找我,我也会去找这个女人的麻烦的。”
司徒莺语既惊且喜,完全没有考虑宁卿语中深意,只一个劲儿道着谢,又说了些自己最开始发现的邵源的反常之处,比如突然喜欢起淡蓝色的东西、比如下山的时候总是看着芍药样子的法器、饰品发呆,希望能给宁卿一些帮助。
宁卿的小伙伴们看司徒莺语这样,心中也很是唏嘘,一边帮宁卿记录着司徒莺语说的这些事,一边安慰司徒莺语不要太难过,像卿卿这么神奇的人一定能帮她报仇的。
瞧着他们说的热闹,宁卿摇摇头,也不去追究司徒莺语这种他答应了帮忙才说出情报的心机做法,只是快速把得到的消息都捋了一遍,得出了一个大概的思路。
环顾小伙伴们无比信任的眼神,宁卿轻咳了一声道:“我大概有点想法了,但是有些具体信息还是要找叶浩渊确认一下。”
小伙伴们纷纷笑起来,称赞道:“不愧是卿卿。”
司徒莺语也激动得双颊通红,声音有些哽咽:“多谢。”
宁卿摇了摇头,又详细问了几句,看实在问不出什么来了,才转换话题说起了别的。
司徒莺语似乎明白了什么,笑了笑跟着转换了话题,看着被拐带出十万八千里还没发现哪里不对的其他人,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竟生出一点忧愁。
这忧愁来得快去得也快,司徒莺语和一群人说了会儿话,看天色不早了,就纷纷告辞,相继离开了宁卿的洞府。
宁卿把小伙伴们送到山下,冲一直望着他的司徒莺语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信守承诺,这才回到了山上。
一进洞府,正准备去看宁狗剩的宁卿直接就愣了下,原来窝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