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彬下车,追上她,抓住她的手臂,“你怎么回事?”
蒋思奋力挣扎着,“你放手!不关你的事!”
“你在发抖?”韩彬看着蒋思,原来她在害怕,他想了想,从口袋里取出个东西递给蒋思,“别怕,拿着。”那是一把银色的折刀,蒋思愣愣地接过。韩彬松手放开了她,转身往车走去,“走吧。”
蒋思展开了那把折刀,是双刃的,展开后像一弯新月,中间是握手处,两头是尖而锋利的刀身,这刀真奇怪……她跟着韩彬上了车,“这是什么刀?”
“战术折刀。”
“给我?”
韩彬皱眉,“不,只是借给你。”
“哦。”蒋思摩挲着刀锋,“谢谢你。”
韩彬看她一眼,“小心,别割伤自己。”
“嗯。”蒋思把刀收进她的挎包里。
韩彬道:“去哪里?”
蒋思拿出了手机开始拨号,“等等,我先问问。”
公安局里,程锦正在杨思觅,“蒋思说了什么?”
杨思觅道:“我是个有职业道理的专业人士。”
程锦笑了,“很好。记住你现在说的。”
杨思觅道:“恐怕我需要你定期帮我加深记忆。”他倾身在程锦耳边低声一字一字地慢慢重复着,“我需要你。”
程锦耳朵热了,电话铃声适时响起,他匆匆走开去接,杨思觅偏头看着他笑。
电话是去接工地保安负责人的警察打回来的,他们说接到人了,很快就回来。
“就接到人了?”小安道,“还以为会发生点什么呢。”
程锦道:“让你查的东西查到了?”
“是的!游铎!”小安指着打印机,游铎走过去帮她把打印的东西拿了过来。
近两年,刘工头等三个受害人家里每隔半年便会收到一笔钱,所以连他们的家人都以为是他们卷走了工人们大半年的辛苦钱,因此,家人们在家都小心翼翼地低调做人。
钱是从南客寄出的,查不到是谁寄的,但蒋天诚的银行卡上,在相应的时间恰好支出了相同的金额。
“这个情况……”游铎道,“看起来蒋天诚真的是凶手,不过,或许不是谋杀,只是误杀?”
程锦道:“难说。我们需要更多线索。”
二十多分钟后,去接人的刑警们回来了,和他们一起回来的保安负责人叫张波,头发灰白,五十多岁的人看着像六十多的。
程锦请他坐下,“你好,麻烦你特地回来一趟。”
张波摇头,“应该的,人命关天啊。”
杨思觅道:“如果是这样,你该更早回来才对。”
张波尴尬地涨红了脸。
“抱歉,我们并不是想指责你什么……”这话有点不对,程锦停了停,接着道,“你能来我们就很感谢了。你记得你最后一次见到受害人的情景吗?”他把受害人的照片放到桌面上。
张波看了眼照片,然后移开了眼神,叹气道:“记得,那天我们一起吃饭,大家都喝得醉熏熏的,那晚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他们,第二天他们便失踪了。”
程锦道:“当时你也觉得他们是挟款潜逃了?”
张波道:“没有,刘工头人不错,他外甥洋子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他那个小同乡是个老实人。”
但在他们失踪后他却没为他们说过一句话。
程锦道:“在他们失踪前几天,蒋天诚曾问过你关于刘工头他们的事吗?”
张波目光有些飘忽,他回忆道:“对,问过,他问我两天前蒋思是不是和洋子一起去喝酒了,我说是,我本以为只是年轻人谈恋爱的事,但他很生气,这根本没必要,那又不是蒋思单独和洋子去喝酒,不还有几个人吗。”
杨思觅道:“哪几个人?”
“还有洋子的几个朋友,龚恒也在。”
但蒋思说他们是三个人去吃夜宵的,那么其他人应该是在回来的路上遇上的。
杨思觅道:“蒋天诚自杀了,今天早上。”
程锦补充道:“留下遗书承认是他杀的人。”
张波愣住了,片刻后他喃喃地道:“怎么会这样……”
程锦道:“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们的吗?”
张波想了想,“半年前,他找到我,又重新问了一遍关于工地的事,他离开时看起来很失魂落魄,然后几天后我便听说他受伤了,而且是在建筑工地被砸伤了脊椎。”
后面的事,程锦知道,蒋天诚脊椎受伤高位截瘫了,他的病情日益加重,等待他的最好情况是他将变成植物人。
“老大,叶子的电话。”游铎过来叫程锦。
“来了。”程锦起身,他捏了捏他的手指:我很快回来。
杨思觅看着他走开后,双手放到桌面上,十指交叉,看向张波,“那么,我们来聊聊。受害人失踪那晚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什么?”张波脸色苍白地看着杨思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