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铎道:“周重,男,46岁,广东人……”
程锦打断了游铎,“身高,体重。”
游铎道:“身高1米75,体重160千克。”
程锦拉过房间中的椅子使力晃了晃,“这椅子能承重多少千克?周重站上去椅子会散架?”
游铎道:“这个得看压强……”他看没人想听他解释,便立刻道,“这里的层高三米,周重站在这椅子上得踮起脚尖……”
程锦挥手道:“行了。”他回头看向朱智,“老板,那把坏了的椅子呢?”
朱智一直都在思索着看着程锦他们,听到程锦又在问他话,他直视着程锦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杨思觅皱了皱眉。
程锦道:“韩彬,检查一下桌子上有没有血迹。”
厚重的窗帘被拉上,步欢把那张靠墙的桌子拉到房间中央,韩彬拿出瓶溶液喷在桌子上,然后拿出盏灯照了照,有血迹,是在靠墙的一个桌角上,难怪公安局的人会没注意到,因为这一角离血迹很远,而且是靠墙的,没人想到血迹会跑那儿去。
叶莱道:“老大,看来是有人擦干净了桌子上的血迹,并转动过桌子,但这血迹会是周重的吗?”
“等韩彬的检验结果吧。”程锦道,“但应该是周重的,他和龙九思约了时间见面,并在天板上安置了摄像头把他们的会面过程拍了下来,龙九思走后,周重搬了椅子想去取出摄像头,没想到椅子质量似乎不够好,他摔倒了,头也撞到了桌角上,然后造成了大量失血……但是谁把他带走了?”他再次回头看向朱智。
朱智无畏地回看程锦,“我不知道你想暗示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杨思觅看了眼朱智,对程锦道:“我和他谈。”
程锦一怔,难得杨思觅愿意主动工作,但就是这样才更让人不放心啊,程锦笑道:“思觅,别乱来。”
杨思觅偏头看他,“怎样算是乱来。”
程锦道:“总之,你什么也别做。”
杨思觅眨了眨眼,然后拿走了程锦的手机,程锦没有阻拦他,然后杨思觅拨了号,“小安,查宾馆的老板朱智,越详细越好。”挂了电话后,杨思觅把手机装回了程锦口袋里,“什么也不能做?”
程锦笑了,“好吧,你可以用我的手机打电话。”他拉过杨思觅的手,触碰间他的手指一阵刺痛,嗯,杨思觅的指甲该剪了,程锦笑容依旧,“别担心,我会解决。”
“嗯。”杨思觅垂下眼睫,靠到程锦身上,似乎是立刻就入睡了。
步欢道:“既然证物不见了,老板肯定需要配合我们调查,那就先和我们一起回公安局?”
韩彬道:“当然。”
叶莱和游铎看向程锦。
程锦微微点头,“你们把宾馆也再查查。”虽然或许查不到什么,但还是先查查吧。
66、以假乱真5
回公安局两小时后,程锦打了电话给龙行雨,“外公,你没说过你认识朱智。”
龙行雨道:“你不是已经查出来了吗。”
程锦道:“难道你从没有怀疑过现在这个案子与他有关?”
龙行雨沉吟片刻后道:“我们是有误会,但都是过去的事了。”
程锦道:“很多事永远也过不去。”
龙行雨道:“从我到你妈,再到你,几十年了,怎么会总也过不去?九思的案子和朱智有关?”
“他是证人。”
龙行雨道:“还有呢?更多的你不方便说?我明天过来,到时再详细聊,你的疑问我会尽量回答。那就先这样,明天见。”他说完后并没有立刻挂断电话,他想说些关心程锦的话,但停了一会后他改口问道,“你那位小朋友可还好?”
“思觅?你给他的核桃似乎不够好玩,他玩了会便睡觉去了。”
龙行雨笑了,“你家小朋友至少当我的面还愿意给我几分面子,你啊,和你妈妈一样,总让我不知道要如何待你们……”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然后电话便挂断了,程锦什么也没听清。
杨思觅就窝在程锦身后的椅子里睡觉,小安蹲在杨思觅跟前观察了他很久,程锦走过去低头看她,她小声道:“以后应该要求公安局给我们准备的办公室都配沙发。”
“……”程锦伸手给小安,“起来,干活去。”
“哦。”小安奇怪地扶着程锦的手站起来,然后发现程锦扶着她是很有必要的,她的脚麻了……她皱着脸,一瘸一拐地回到座位上,把打印机刚吐出来的一叠纸拿了起来,然后推了一下桌子,借力把带滑轮的座椅滑到程锦附近,把资料递给了他,“老大,目前能查到的就是这些。”
程锦点头,接过去细看。
朱智和龙行雨是旧识,其实应该说是朱智的父亲朱怀元和龙行雨是旧识,他们同是珍宝坊人,从小便是铁哥们,后来龙行雨成为了一个古董商人,而朱怀元则进入了珍宝坊文物局工作,再后来,在三十年前,朱怀元因利用职务之便盗卖文物局的珍贵文物而被捕,他的行为够成了贪污罪,因他贪污的珍贵文物数量多、等级高,且案发后尚有数十件文物未能追回,给国家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情节非常严重,最后他被判处了死刑。
龙行雨也一度被认为和朱怀元盗卖文物案有关,因为朱怀元是用仿制品代替了原物,而这些仿制品都是出自于龙行雨之手,但制作工艺品是合法的,并没有专门的针对仿制古董的法律,龙行雨开的店就是卖工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