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虎属于专业按摩师,只用于足疗有些大材小用,但vip客人除外。冰虎准备妥当,拎着篮子进了房间。
就见文华集团老总顾言一人正坐在沙发上,并没换衣服,一身浅色西装,翘着腿,正在看报纸。
房间里的电视开着,却没有声响,只是无声地翻动着花花绿绿的场面。
冰虎默默地放下了篮子,他相信顾言并不是来找他搞按摩的。但依然按程序给他拿了衣服。
“不了。我赶时间。”顾言放下报纸,也不接他送来的衣裤。
十点多了,冰虎不明白顾总要赶什么时间,但也不多问,拎了木桶进来,在顾言脚边坐下,把他的裤角小心地卷了起来,然后放在水里。
顾言端起茶几上的普洱喝了口,“陶丘是你徒弟?”
冰虎嘴角动了动,他一直低着头,显得低眉顺眼,所以顾言并没看到那个冷淡的嘲讽意味的笑意,“徒弟谈不让,就是带带他吧。”
“怎么没见着他?”
“顾总过来是找小陶的?”冰虎直接问他。
顾言又喝了一口茶。
陶丘不辞而别,老实说让他颇受打击。即使他对自己没那方面的意思,但做为普通朋友,陶丘的作法,也是十分伤感情的。
顾言忍了两天,还是放不下,给陶丘打了电话。那边倒好,一直显示无接通状况。
顾言的失落又加了几分。
他不确定是陶丘那破手机出了故障,还是他有意地设置了通话障碍。
顾言消沉了几天,今天鬼使神差地来到这里,然后又鬼使神差地点了冰虎的名。
现在被冰虎这样问,他才醒悟到自己来这里的真实目的。
顾言苦笑。
“也算是吧。听说他已经辞职了。他不是才在这里做了没几天?怎么不做了。”
“家里有事。”冰虎信口说。
“家里有事?”顾言显示有些怀疑。与陶丘不长不短的这段时间,陶丘没有给他有家人的印象。
“具体什么事我也不清楚。你修指甲吗?”
“他不住你那儿?”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冰虎淡淡地说。
顾言把脚从水里抽了出来,搁在盆沿上,有些冷凉。
“那你知道他现在住哪儿?”顾言不死心又问。
冰虎一笑,“我怎么知道他在哪儿,顾总您这问的。”
“陶丘是你学徒,住你那儿,你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我是他师父,不是他爹妈。他到哪还要给我汇报一声。顾总,我看你这是来专门找陶丘的。”
冰虎看着他没继续再做的意思,“您还做吗?”
“不了。”顾言站了起来。
冰虎回到房里,把带来的早餐放在餐桌上,径直走到浴室里冲个澡。出来的时候,陶丘正坐在餐桌上吃他带回来的粥与生煎包。
冰虎也不说话,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默默地打量着他。
陶丘的头发长了些,乱七八糟地耷拉在了眉眼上。原本漆黑的短碎发,现在灰白相间。样子还没大的改变,面皮依然光滑。
但因为发色的原因,让他的容貌整体呈现出一种柔和的美感。
冰虎等他吃完后站了起来,把碗筷收拾进房间。等他再次出来,陶丘已窝沙发上。冰虎在他旁边坐了下来,瞅着他。
陶丘的眼角纵然已起了一些微不可见的细纹,看起来依然年轻好看。
冰虎有点无法想象他一脸折子的样子。
“昨儿晚上,那个顾总到云间阁来打听你。”冰虎瞅着陶丘的神情。
陶丘愣了愣,“你怎么说的?”
“我看你也不想见他的样子,就说你辞职了,并从我这里搬走了。”冰虎说。
陶丘的目光飘了出去,整个身体往沙发里滑了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