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老爷子,你要是继续好好干,是不是可以去红场检阅了?”萨布林老爷子默不作声,在报纸下面偷偷乐了。
“米哈伊尔,检阅我的编队啊?” 而伊戈尔也很得意,紧接着跟上下一句。萨布林老爷子想起了自己死去的战友,伊戈尔的生父,又感到难过,只好赶紧用报纸挡住面孔。
一年后的春天,伊戈尔收到一封来信,是阿历克斯的结婚请柬,达莉亚要和阿历克斯结婚了,夏天他们又回到哈尔科夫,看到新婚的姑娘晒得黝黑,喋喋不休,兴奋地和小伙子站在一起,手挽着手。
第二年夏天,也是伊戈尔洋洋得意的被加加林航空学院录取的那个夏天,夜晚他们又聚在一起,这回,伊戈尔舒展开的是两米左右有力的臂膀,将要在未来拉起成吨重量空中坦克的骨架充满力量,已然是草原上的雄鹰。
“米哈伊尔,我来教你。”面色红润的伊戈尔拉着米哈伊尔,后者摇头,“不然你到死只会耍你们家那把大刀,来吧,跳跳舞对你有好处。”
1941年,德国人奸污了达莉亚,杀死了三岁大的长子,两岁的幼子失踪,阿历克斯精神失常,一天夜里散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老萨布林忙于军中事务,难以抽身。
快乐如此短暂,像兔子的尾巴掠过秋天的草原。米哈伊尔突然站起身来,他身后的德军上士开枪了,但是那把□□的子弹落到雷区里时已经不怎么精确了,只激起了米哈伊尔脚边的尘土。有没扫玩的雷区,芬恩和上士没法前来抓米哈伊尔。
如果他逃跑,极有可能会被炸死,如果他不跑,他就会被炸死。
草原上的雄鹰啊,祝我好运。
米哈伊尔往左边一跃,用全身力气把自己朝着树林的方向投过去,一发子弹擦过了他的肩头,但不能让他收回动作。他身后引爆的一枚地雷直接把他甩进了树林里,后脑狠狠地撞在一颗小白桦树上。
“你轻点,啊!”
“你的伤不严重,不过有些营养不良。”
伊戈尔大叫着扭过头,十九岁护士爱莎给了他一些消炎药,低头帮他处理胸膛上的割伤,方向正确的伊戈尔正好遇到了搜救部队,现在驻扎在这里的是第53集团军。临时医疗点的帐子里有点热,门帘掀起来,伊戈尔感到一阵清凉。伊万中校进来了,伊戈尔正要起身,伊万示意他坐下去,在他面前不开一张地图。
“把你坠机的位置指给我。”
伊戈尔用手在地图上大致画了个圈。
“库尔斯克快拿下来了,你的部队和近卫军第5兵团并入草原方面军,不过……”
“伊-2收回了?”伊戈尔记起夕阳余晖下的最后一瞥,银色军刀的涂装似乎还在闪闪发光,他抬头看着中校,眼神有点迷茫。他想开着战机去收复哈尔科夫。“我不只会驾驶攻击机,如果可以调换一下……”
伊万摇了摇头,“暂时没有战机,但是我们需要你,特别是你的技术。”
“这可是我家,我会用□□!”伊戈尔口气急切,他激动地想要站起来,结果被爱莎踹了腿。伊万点了点走。
“你现在得帮助我们搜寻失踪人员,我们现在很缺人手。”爱莎打断了伊戈尔,“在接受新的飞行训练之前。”
伊戈尔从床上跳起来,差点没直接揍了爱莎的脸,也没有用敬语,“侮辱飞行员不好。”爱莎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差点没拿住。
“你和你朋友一个德行,库尔布斯基上尉——”
“库尔布斯基少校,” 伊万打手势制止了爱莎,“我们需要你接受新的飞行训练,并且做出一个决定,你的飞行记录优异,从此开始你就是库尔布斯基少校了。”他拿出一个盒子和一封信,塞给伊戈尔,是两个金星和一份任命书。“当然,在此之前,医疗站也需要你帮助。”
伊戈尔不知所措,一个小护士,一个中校,一瘦一胖的,这是演的哪一出戏?伊戈尔瞪大了眼睛,觉得他们在掩饰什么。
“有话快——”
“萨布林中尉失踪了两周,极大可能——”
“不可能!”
伊万中校把又一次蹦起来的飞行员摁在原地,“我知道,你的爱机坠毁是个不小的打击,所以你可以继续休息两天,不过身体康复后,就来帮我们搜索伤员吧,有了战机,我立刻把你调动回去——也许萨布林少尉只是负伤了,或者和你一样误入林地。”
“肯定只是失踪!”
“你先恢复体力,然后跟搜救队行动。”
你会没事的,米哈伊尔这么最自己说,他耳鸣得厉害,手脚冰冷。他在树林中小心的穿行,依靠月亮和太阳分辨方向。
“那边是谁?”黄昏时分,一个德国兵高声喊着。
“卡尔,卡尔施隆多夫。”米哈伊尔只记得一个德国姓氏,有一天,他和安德鲁聊天时,安德鲁告诉他的,他随便扯了一个,瞬间补上了一个名字,并且补上了生平,施隆多夫北边小镇出生,爸爸是电力工人,妈妈是纺织女工,不过他不觉得自己有机会用生平。
德国士兵举着枪靠近过来,米哈伊尔直接撞在枪口上,用枪托死命砸向那个德国兵。不要命的疯狂和那张扭曲变形没有血色的脸反而把卫兵唬住,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把那个晕厥的德国兵扒了个干净。
“该死的,我快冻死了!”他在黑暗中打量着晕倒的敌人,把他的上衣和裤子都扒了一下来。这个德国人人才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