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见宋老夫人有些怒了,方道,“祖母,我已经和锦书说了。”清晓的时候,来福过来回话,说有个小丫头看到了入屏偷偷摸摸的进了厨房。
他其实昨晚上就想和崔锦书说,但又不确切到底是不是崔锦羡做的,才没有提起。
“锦书早上就让花悉叫了徐氏过来,只是崔二小姐抵死不认,如今正哭闹呢。”他不好在场,才躲去了书房。
宋珩又继续道,“琬儿是我妹妹,我定要为她做主。别说将她们撵出去,就是和他们崔家撕破脸也是要的。锦书在他们家里受了多少委屈,全都拜徐氏所赐,我们便不计较这个了。没想到她们如今在咱们家里也作威作福起来,别说祖母不饶,就是锦书也是不依的。”
宋老夫人这才有了几分满意,点头道,“所幸琬儿没事,你回去看看,也别让锦书难做。她还在坐月子,生不得气。”
崔锦书从没有想过崔锦羡会有这么恶毒的心思,就是她挑唆刘夫人求她让宋珩纳刘芮杉为平妻,她还为她找借口推脱。
以前崔锦书见到徐氏总是很尊敬,可今儿徐氏一进屋就觉着气氛有些不对劲。尤其是崔锦书看向崔锦羡的眼神,总透露着一股子寒意。
崔锦书勉强忍住心中的怒气,和徐氏作揖,“母亲,锦书有话要与您说。”
徐氏还以为崔锦书是身子恢复的不好,点头道,“咱们母女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且说就是。”
崔锦书见徐氏面无异色,便知道崔锦羡做的事她还不知道。她试探着道,“母亲可听说了昨儿晚上琬妹妹误食了汤药的事?”
徐氏蹙了蹙眉,关切的道,“我听丫头们说了,孟夫人可还好?”
崔锦书笑了,她冷冷哼了一声,道,“哪里能好呢?母亲也生过孩子,定然晓得命悬一线的痛苦。柳大夫说若不是汤药里只放了少许的红花,恐怕就是两条命了。”
“倒也是,所幸母子无碍。”徐氏微微叹气,“弄错药的奴才可寻到了,定要撵出去才是。”
崔锦书便冷笑,“母亲当真不知道是谁要害琬儿吗?”
“你什么意思?”徐氏从来没有见过崔锦书用这样的语气与她说话,不免皱了皱眉。
崔锦书给花悉使了个眼色,花悉会意,将人从西梢间里带了出来。正是早上去拿早膳,却不见了的入屏。
看到跪在地上的人,坐在下面一溜玫瑰椅上的崔锦羡有些坐不住了。她站起来,怒冲冲的道,“姐姐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绑我的丫头?”
入屏被两个婆子按在地上,浑身上下都颤抖着,花悉将塞在她嘴里的绸巾拿出来,冷声道,“入屏妹妹,好生说说吧。”
崔锦羡狠狠的瞪了入屏一眼,“你要和姐姐说什么?!”入屏闻言连忙闭上了嘴巴,摇着头道,“没……没什么,是……是花悉……让奴婢栽赃小姐陷害了孟夫人……”
她一家人的性命可都握在徐氏的手里,她自然不敢胡说。崔锦羡得意洋洋的望了崔锦书一眼,眼眶里却蓄满了泪水,委屈的道,“姐姐好歹毒的心肠,为何要陷害妹妹如此。”
“你……”崔锦书攥紧了衣袖。她以为抓起来入屏可以先发制人,谁想到却把自己绕了进去。
徐氏冷眼看着这一出戏,许久才出声道,“入屏,你可不要胡说。大小姐怎么会陷害二小姐?你要是再胡编,我便让人打烂你的嘴。”
入屏偷瞄了徐氏一眼,哆嗦着道,“太太,奴婢不敢胡说。大小姐让人将奴婢打晕带到院子里来,非要让奴婢作证说是二小姐陷害了孟夫人,要不然就要了入屏的命。入屏伺候二小姐这么多年,绝不会背叛二小姐?就是奴婢此刻死了,也不能冤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