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永隆帝笑着拍了拍李崇庸的肩膀,“等会子朕便给娘娘说清楚,就随你的意思。”
李崇庸见永隆帝脸色越来越差,便又劝说一回,“父皇,要不您先睡一觉,等精神好了再召儿臣过来。”
永隆帝也觉着力不从心,说一句话都要喘好大一会子气。他摁了摁沉闷的胸口,点了点头。
卫圳便过来将靠枕撤了,扶着永隆帝躺在床上,又掖了掖锦被。
李崇庸站在一旁,俯身拱了拱手,“父皇,那儿臣就先退下了。”
他撤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永隆帝突然出声叫住了他。李崇庸又连忙过来,“父皇,还有什么事吗?”
永隆帝闭着眼睛,许久才开口问道,“庸儿,你实话告诉父皇,谢严被刺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李崇庸摇头否认。他看向床上的人,也在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李崇庸也紧紧的看着永隆帝,脸色没有一丝变化。过了一会,永隆帝才笑道,“去吧。”
李崇庸又躬身行了一礼。他转过来身,从容的出了后殿大门。永隆帝看着他离去,和卫圳道,“看来是朕错怪太子了。”
很快,卫圳的消息便传到了谢府。谢光将信纸烧掉,便去了谢严的院子。
“严儿,你怎么说?”昨天晚上,谢严猜测是李崇庸下的狠手。可按今日这情形来看,似乎又不是李崇庸了。
可若是睿王的话,夏冕和詹士府里的一众文人,哪里又能找来那么多的江湖人士?
“这不好说。李崇庸心思极深,他不会轻易就露出破绽来的。”谢严摇了摇头,又蹙眉道,“太子身后的英国公府和陆家,都不能小觑,父亲你可要派人好生盯着他们。”
“咱们不是早就安插了人手,至今还没有发现哪里不妥。”谢光道,“我看真不是太子做的。”
谢光又道,“严儿,你知道夏老头在民间的呼声很高。说不定那些人,真是他召集来的。”
“也有可能。”谢严道,“现在还是不能够确定,但父亲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皇上是真的不行了,我听太医说,他最多也就能撑三个月,这三个月咱们可要把握好机会。”
谢光点头,又和谢严道,“我已经让申兴石去做了,现在该是差不多了。”
“对了,昨儿救你的人已经打听出来了。你猜是谁?”谢光笑着和谢严道,“我已经让人备好了礼,给夏老头送过去了。救你的是他的学生,名叫孟阶,是个不错的人才,估摸着能进今年殿试的前三甲。”
今日一早,底下的人就查清了孟阶的底细。当然也包括孟昶被杖毙的事情,和英国公府的关系,还有宋琬。
谢光道,“那小子的岳父,是咱们的人。”
谢严笑了笑,点头道,“我看他是个可塑之才,不如父亲派人试试他。若是他愿意跟着咱们,必不会亏待了他。”
下个月才是殿试,孟阶待在家里,倒也很清闲。用过早膳,宋琬又让他小憩了一会,才放他去书房里看书。
宋琬正在东次间里做针线,就听一个小厮急慌慌的跑进来道,“夫人,外面有个自称梁大夫的人,说是谢阁老派他过来给少爷治伤的。”
谢阁老,谢光。
宋琬微微一愣,又连忙趿着鞋下了炕,急匆匆去了书房。孟阶刚刚坐到桌案前,就见宋琬推门进来。
宋琬和孟阶说了,孟阶却是很淡然的笑了笑,道,“既然来了,便把人家请进来吧。”
孟阶在书房见了梁知。梁知喝了一钟茶水,又给孟阶换了药,便回去了。宋琬让刘保善将他送到门口,她自己却来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