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他家在哪里?”
陈致问:“……弄昏土地公之前,你难道没有问吗?”
皆无:“……”
两人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黄家村”,然后通过老老实实的问路,终于摸到了太原。看到太守府时,皆无和陈致的内心都留下了不轻弹的男儿泪。
等陈致将崔嫣放到门口,皆无抬脚就想走。
陈致拉着他躲在一边观察:“再等等。”
皆无说:“等什么?都在家门口了还会被人贩子拐走吗?”
正说着,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就飞快地冲出来,抱起昏迷的崔嫣就走。
……
皆无和陈致将男人堵在小巷子里,手脚并用地揍了一顿。巷子里的老奶奶一边编织草鞋一边看得直摇头:“吃人的世道哦,连个孩子都要抢。”
两人打完男人,抱起崔嫣回太守府。
这次他们吸取教训了,直接将人放在府里面,然后在草丛里窝着。
皆无问:“我们贴着隐身符,为什么还要藏在草丛里?”
陈致压低声音:“比较有气氛。”
过了会儿,一个丫鬟过来,看到崔嫣“呀”得叫了一声,没多久,一群人赶过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激动地抱起崔嫣:“少爷!是少爷回来了!”
闻言,陈致总算放心地跟着皆无走了。
从回溯池爬出来,两人一溜烟地逃回了仙锦池,面面相觑,无语凝噎。
陈致沉重地开口:“这件事……”
皆无无情地截断:“什么都没发生。”
陈致不敢看、不敢想、不敢走:“局面会不会变得更加糟糕了?”
皆无道:“放心,已经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催促陈致赶快下凡。
陈致踌躇着不肯走。
皆无说:“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怕是没有用的。你想想怎么收拾残局吧。”
陈致说:“身为直属上司,你难道没有更好的建议吗?”
皆无敷衍道:“稳住,我们能赢。”
陈致说:“听完这句话,我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砰’的一声炸了!我仔细想了想,可能是气炸!”
仙锦池面波光粼粼,似是寒卿醒了,皆无见陈致还死赖着不走,终于松口:“我让人调查崔嫣的童年往事,有消息就通知你。”
陈致提醒他:“重点是崔母。”
皆无只有一个手势:走!
陈致走了一半又回来,想把腰带里的妖丹交给他处理,谁知摸了半天摸了个空,只好将腰带解下来。
皆无目瞪口呆:“你干什么?”
陈致说:“我给你看样东西。”
正好寒卿从池里探头,就看到他们面对面站着,一个正宽衣解带。
……
皆无推着陈致往外走。
陈致说:“你听我说!我怀疑猫妖的妖丹被崔嫣偷走了。”
皆无说:“那你报官吧。”
陈致愤怒:“你不就是天官!”
皆无呆了呆,仿佛现在才发现这重身份。
陈致碎碎念:“我说不要给我这个任务你一定要给我这个任务,你给了我这个任务又不给太多支援,明明知道我第一次担当这么重要的戏份,我跟你讲……”
皆无突然冲回仙锦池,一把抱住搁在池边晒太阳的龙头,掰开龙嘴就亲了下去。
迷迷糊糊没睡醒的寒卿:“?!”
陈致:“……”
皆无亲完又跑回来,抱住陈致的脑袋。
陈致大惊:“给我个机会,再让我走一次。”
皆无按着他的下巴,渡了口气给他:“这是崔嫣要的龙气,可以暂时压制妖丹反噬的妖气,快走!”
陈致眼角瞄到气得浑身哆嗦的巨龙,给他的友谊之肩拍:“保重。”
“嗖”得一声跑得无隐无踪。
皆无深吸了口气,转头露出无比谄媚的微笑:“给我个机会,让我解释一次。”
回答他的是龙之怒吼。
陈致连滚带爬地回到皇宫,宫里静悄悄的。他回到过去的这段时间,并未计入当下流逝的时光,因此,他才离开了两个时辰。
爬进窗户,正要回床,就听到娇笑声隔着屏风传过来,陈致连忙屏息,蹑手蹑脚地溜到屏风边。
一盏鎏金雕花灯笼搁在桌上,映照着崔姣娇艳欲滴的侧颜。她托着腮,笑吟吟地望着盘膝坐在榻上的崔嫣:“哥哥,你现在快不快活?”
崔嫣乌发披散,两绺垂落胸前,秀美的面庞泛着诡异的桃红。他闭合双目,对崔姣之言全不搭理。
她也不恼,慢悠悠地接下去道:“我心里很快活。哥哥就在我的身边,触手可及,再也逃不出掌心。”殷红如血的蔻丹擦过嘴唇,含在唇间,看起来既天真又无邪,可说出来的话,却听得人心里发寒,“哥哥何必固执。古有山阴公主,出嫁后依旧留在皇宫,与自己的弟弟日夜相对,既是姐弟又是恋人,岂不比旁人亲近百倍?何等的fēng_liú快活。哥哥若是忌讳旁人的闲言碎语,可以金屋藏‘姣’,反正除了哥哥之外,我谁也不想见。”说着,竟咯咯地笑起来。
陈致捂眼。为什么天上地上都是这么伤眼的剧情!
崔姣笑了会儿,才慢慢收声,素手闲拨腮边碎发,凝望灯笼的目光流露出几分狠色,须臾才轻笑道:“差点忘记了,哥哥现在没工夫搭理我呢。”她起身,踱步到他身边,细声细语地问,“妖气发作的滋味不好受吧?”
崔嫣突然张目,吹了口气。
崔姣身体一僵,直挺挺地倒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