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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哥们一怔,正要嘲笑几句,那小娘子突然暴起,哪里还有臻首低垂的娇羞模样,一双素手看似轻盈,拍在脸上,如烙铁一般,啪啪啪几声,就打得人仰马翻。
容韵拍完了,还撩起裙子,对着眼神最淫邪的那个狠踹了几脚,陈致见有人围观,忙拉起他跑:“行了行了,他知道错了。饶他一回吧。”
容韵“嘤咛”一声,投入他怀中,哭喊道:“夫君,奴家怕怕!”
陈致:“……”你这样,我更怕怕。
倒在地上的公子哥更是怕得不能再怕!
光孝寺不大,陈致怕那几个公子哥再找茬,带着他上了鼓楼,路上讲了自己遇到阎芎的经过。
容韵幽幽地说:“一会儿不见师父,又闹出个阎兄来。”
陈致说:“要不我再闹个徒弟给你看看?”
容韵立马说:“师父想让阎芎说服鄂国夫人,站到我们一边?”
陈致说:“我怀疑鄂国夫人想让阎芎看的人,是西南王。”
“师父不是说西南王死了吗?”他很快反应过来,“师父怀疑王府里有个假西南王?”
陈致说:“鄂国夫人与项阔联手,梁云被打压。若是没有一个‘西南王’在府中坐镇调停,西南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
容韵说:“师父的猜测虽然有些道理,但是,猜测的成分过重。”
陈致说:“若是可以,我倒想亲自混进去。你会不会改头换面的法术?”
容韵说:“师父若教我,我一定学。”
陈致叹气。为何当初飞升的不是燕北骄呢?以他无师也要自通的本事,当初皆无教他捏脸,一遍就能会了,何至于现在。
陈致不抱希望地问:“我若说几个窍门,你能自行领悟吗?”说完,又觉得自己异想天开。自己都没有学会的法术,竟然妄想教别人……
“能。”容韵双目透露出来的喜色,几近狼光。
“这个,首先嘛,跟我念:‘万色皆为空,万物皆为无。’”这段口诀,陈致背得挺熟,可惜皆无念了之后,就能随心所欲变换面孔的口诀到了他嘴里,就像童谣一般,没有半点作用。
容韵跟读了两遍,又闭目想了会儿。
陈致蹲等了会儿,想着自己耽搁这么久,阎芎说不定已经出发了,有些着急,说:“我先去找阎芎,与他接个头,一会儿回来。”
“等等。”容韵叫住他,嘴里念着口诀,然后动手去揉他的脸。
陈致有些期待又有些担忧。期待他成功,又担忧自己被毁容。
……
后来的事实证明,他的担忧非常有先见之明!
阎芎原本看到陈致在屋顶上偷听,以为他得到消息之后,必然会想办法与自己的会合,商量下一步如何合作。谁知左等右等,行李的结都解开系上来回五六遍,厢房内除了痰盂已经无物可带了,他竟然还没有动静,不觉有些心灰意冷,正打算咬咬牙,带上痰盂,就听外面传来一声心虚气短的呐喊:“师弟……”
他出门一看,三个护卫守在门前,严阵以待。一个口鼻歪斜的奇怪男子被一个大脸盘妇人搀扶着,眼巴巴地望里看。
“师……兄?”虽然样貌变了,但是声音和身材没有走样,阎芎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师弟。”陈致拍拍容韵的手,两人慢吞吞地往前走。
阎芎也迈了一步,被奶妈挡住。阎芎不悦道:“来之前,夫人不是让你们听我差遣吗?”
奶妈说:“夫人让老奴送先生上车,不敢违命,还请先生不要为难老奴。”
阎芎还没说话,陈致已经嚷嚷起来:“什么?你要出门?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许离开光孝寺半步!不许离开光孝寺半步!这里有佛祖保佑,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不成?”
阎芎一脸委屈地说:“我答应了人家,还收了定金。”
“不成不成!去不得。钱你给我退回去。”说着,陈致就要上来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