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气质温和,狭长双目,黑珠子里浸着暖意,不似胞姐一般对面前肚子里有着和他们有着共同血缘孩子的女人轻视。
绿露出明白了几分的样子。尽管在这个世界已经待了三个多月,但还是会有不懂的地方。
绿从不装出知道的样子,只拼命地吸收身边见闻。
“嗯,我们家有生龙凤胎的基因。”绿模仿着用新词汇造了句。
当“家”这个字从唇齿间泄出一瞬间,心里微微悸动。
她想相公了,很想很想。
…………
“啊欠!”王斧打了一个喷嚏,肃穆桌牌室内的沉寂被打破。
几道目光从不同角度射来。
王斧仰起下巴,眯着眼粗着嗓子嚷,“没见过打喷嚏的呀!”男人天生透着凶煞。
几道目光淡去,王斧拍拍荷官的肩,“继续。”
顺便从对方口袋里抽出一根烟,蹲在门口抽烟守场子。
…………
席上热热闹闹。
好话像春天里的花一样,一层一层的,一簇一簇的。
做为龙凤胎的大伯,王红军激动又高兴,满脸喝得通红,粗着嗓子嚎着,整个院子里都听得见:
“我兄弟走得早,当时真伤心呀!可一想到我兄弟留下的嫂子和三个孩子,我就知道自己应该向前看,护住他们才对得起他。家里有一碗肉,就一定要端半碗送过去。”
其实是王斧自己过去端的。
“这些年来我是宁可自己苦点累点,也不能让我嫂子和侄儿侄女们吃苦。”
又闷了一口酒,双眼开始涣散,“王斧那小子大了自己偷摸着就辍学不读了,但王欣王悦还小,我想,不管喜不喜欢读书,教育肯定要接受的,咬着牙说什么也要供两孩子上学,什么的一样也不缺。最后轮到自己家孩子上学,年龄都比同学大了。”
其实他孩子上学在王欣王悦之前,比同龄年人大跟龙凤胎半根毛的关系都没有。
而且学费也不是他出的。
“啪!”王红军拍桌子,情绪激昂任谁都看得出喝高了,但因为他是今天主角的大伯,大家也都竖起耳朵听他发言。
“现在两个孩子都考上了,全县最厉害的!”
乐得活似弥勒佛,脸上就差没写着,两孩子有今天全靠他。
周围人捧笑,夸赞。
王红军言语转弯开始诋毁,“唉,可惜王斧那小子早些年没管好,我接手的时候已经是改不了了。”
鼻子喷气,一嘴嫌弃,“小子没教好,这要是亲生儿子,我直接一巴掌扇过去,但我是做大伯的还能怎么办,我——”
王红军的腰被人掐了一下,“哎哟——”
“你说你,侄儿侄女高兴的日子喝这么醉,还想人家完事之后伺候你呀,吃点菜,解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