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绿的眼睛还是红红的,之前哭得伤心,人狗搏击中,心脏一直被悬在空中,放松下来身子竟有些脱力。
所幸小嘴闭紧,用兔子一样的眼睛锁住王斧的眼睛,坚决表明自己的态度。
相公这种做法是不对的!
绿希望相公能够自身认识到这一点!
可惜身高一八五的男人是接收不到,来自净身高一米六零的小矮子发出的信号。
小矮子一路被提溜大背包一样拎回家中,在路人眼中像妹妹做错了事,被哥哥训哭,小妹妹还死不承认倔强地用眼神反抗,哥哥气极不搭理的故事。
赶路的大妈心里叹口气,现在的女孩子娇气的哟!
作为一位不识字也懂得《女戒》纲领与核心思想的古代女性,绿就这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批评了。
王斧有点点不爽,也可能比一点点多一点。
王斧霸道么?
不霸道!
至少不像其他兄弟一样大摇大摆走在路上,眼睛看天,从来不管地上有没有人,反正让路都是别人的事。
王斧占有欲强么?
强!
普通人对自己的东西都会有占有欲,但是王斧的占有欲程度绝不是普通人的高度,基本上是能为之拼命。
绿是谁?是王斧娶回来的媳妇,见过爹娘,上过床,是要服侍打理他生活的人。
当绿跪坐在一条蠢狗面前,一副任尔处置,听从指挥的模样,王斧瞬间心里膈应了。
可是对方是条狗,他能跟狗计较,拼命么?
王斧能跟狗打架但不代表会和狗抢东西,这其中的意义大大不一样。
黑墨珠子翻出一个大白眼,怪不得蠢婆娘能把自己玩哭,他都快被这女人蠢哭了。
一路无言回到家中,绿终于瞅着机会目视相公表明自己的态度了。
“当家的。”话憋了一路都没说出来,肚子里面酝酿满了存货,绿有着八成把握“净化”相公。
外边的事该打好的招呼都招呼完了,王斧要做的事就是等着明天到来,坐上远途的车,驶往另一个不同于小镇的世界。
王斧悠闲地掀起眼皮看着圆眼睛瞪得活似金鱼的女人。
绿一鼓作气,“你今天干的不对,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勇士呢?不提它是当家的朋友的狗,就是普通的一条狗,也不能这样殴打。”
蠢婆娘个子不高,但也并非柔柔弱弱,晚上弄急了,她自己也许不知道,但王斧可清楚知道女人会反抗。
哪怕是搞到最后累极了,也不知哪来的力量就突然一阵猛蹬踹。
这怕是王斧这些年来唯一能让他忍住脾气,不报复回去的场面了。
绿回想起当时的画面,肚子里窜起一股气流,噼里啪啦继续说:
“我知道当家的是为了把勇士带回家,我很开心,当家的能这么为我着想,可是我们明明有很多更好的方法不是嘛!”
绿独自一人喋喋不休,“勇士发脾气不高兴,那我们只要做些要勇士高兴的事不就可以了吗?而这只要询问当家的朋友就能立马得到结果。更何况——勇士这么乖才不会混乱发脾气欺负人。”最后一句话说得格外重。
重重的尾句敲开了不在同一思维平面的男人耳门。
王斧听出了女人的言外之音,这是说他不乖?
绿在生活中做过最多的角色就是听众和旁观者了,在角落里出生,也在角落里长大。
如今为了勇士和相公正确的人生态度而如此“滔滔不绝”,绿自己都很不太习惯。
不善于对话交流,而没有高超语言技巧的绿,最后说来说去都是这几句话差不多的意思。
沉浸在语重心长教导之中的绿没有注意到男人发黑的脸色。
“砰!”男人大手忽敲打桌面,面色不虞。他王斧还容不到女人这番说教。
砰的一声不仅打断了女人的声音,绿的心跳也为此颤了一颤。
绿脸色唰得刷白,她这是逾距了!
嬷嬷明明教过在家要听相公的!
小脑筋急转弯,嬷嬷还教过什么?相公生气了怎么办?怎么办?冷汗急流,脑中白光骤现一个机灵,嬷嬷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用的一招——
“砰——!”比之前拍桌子更大的声响。
声音从地上发出,只见女人双眼紧闭,摔了个实实在在。
所以这是晕倒了——?
绿这回是真不舒服,一是被局面吓到了,另是摔得真实太疼了。
王斧的额头青筋绷起,仿佛画了个十字架,这个蠢婆娘,把他也当做蠢的么?
王斧没注意到的是,心中的怒意已经被消退,注意力也被转移了。
☆、放狗再说
你永远也没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这句话同样可以用在:你永远也没法叫醒一个装晕的人。
更何况绿因为担心害怕和羞愧,面色不怎么更好添了几分真实,尽管呼吸出卖了她。
绿又害怕又心里难受,哪怕知道相公是真心爱护她也还是想哭。眼眶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泪水接连涌出,流得细细缓缓绵延不绝。
很快打湿了整张脸。
只是拍个桌子,就这个样子。王斧面部紧绷,蠢婆娘的脾气太臭了!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门被人从外用钥匙打开,王小翠来了。
一进门就看见儿媳妇躺在地上,哭得安安静静叫人心揪。
而儿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嘚——
“啪。”王小翠丢下手上的东西,狠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