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朝奉,祝龙刚逃出祝家庄就被野战军马军第二营指挥使滕戡带人活捉,押了回来。
还有祝彪,祝虎,两人也被林冲特意带了过来,被人押着目睹了祝家庄被打破的整个过程。
林冲下令,在祝家庄内,平常收租子,庄客训练的大广场上召开“公审大会”,把四人都押了过来。
一同候审的还有祝家庄一众欺压乡里,作恶多端的大小管事。
“跪下!”
两名亲兵上前,一脚踢在唯一不肯下跪的祝彪膝弯处,强按着他跪了下来。
“祝朝奉,还有祝家三子,你们现在还有何话可说?”林冲缓步来到几人面前,看着他们冷冷的道。
祝朝奉面如死灰,却比之前镇定了许多,只见他哭着朝林冲磕头求饶道:“都是小老儿猪油蒙了心,瞎了这双眼跟大王作对!事到如今小老儿也不敢求大王宽恕,这条命就赔给大王了!
只是俺这三个孽子还之前与梁山军作对也全是奉了小老儿的命,就请大王看在他们年幼无知的份上,饶了他们一命罢!
小老儿情愿奉上祝家庄的百万贯家财,只求大王能饶了俺这三个不成器的孽子还有他们一家老小的性命!”
到这个时候,这老头还不肯放弃最后的希望,哭得是老泪纵横,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不过林冲却只是一声冷哼,现在求饶已经晚了!
这次梁山军机会全军出动,利刃出鞘,那就必须见血,不然岂非如同儿戏?
况且林冲也需要他们的人头,震慑周围不听话,作恶多端的地主们。
同时林冲更希望独龙岗这一带,从此能够成为梁山军的一片根据地。
“你们呢?”
林冲望向祝龙三人,除了祝彪外,祝龙,祝虎也连忙磕头求饶,表示情愿献上祝家庄的所有钱财,只求能活一命。
林冲不由的摇摇头,冷哼一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们说,我给过你们多少次机会?现在才来求饶,却是晚了!
不过我这人一向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们之前多次对我梁山军不敬,自己找死,但说实话你们都没占到半点便宜。
现在你们既然愿意奉上所有钱财,我便饶了你们四条狗命又能如何?”
祝朝奉本来自知必死,这时一听林冲这么说,不由大喜过望,连忙磕头感谢,却不想林冲慢悠悠又道:“祝太公莫急,不知道祝太公可曾认得这四个字?”
林冲说完一指四人身后的一杆杏黄大旗,上书四个大字。
“替天行道?”祝朝奉声音一下又哆嗦了,情绪一下低沉下去。
“对,我梁山军一向替天行道,你们祝家庄与我梁山的恩怨已了,但你祝家庄与扈家庄的恩怨,与独龙岗上其他外姓村闾百姓的恩怨却得好好算一下才是。”
说话间,几百名扈家庄的村民一下冲到四人面前,大声控诉着。
若非有梁山军背嵬军在前面拦着,这些人简直要上去将祝朝奉等人撕碎。
“祝阎王,你还我家小三性命来”
“我家狗蛋才八岁啊,四日前在庄子外面玩耍,结果就被你们祝家庄的畜生给杀了”
“你还我家二郎的性命来,我便同意饶了你们性命”
原来这这些人都是四人被祝家庄攻打死掉的扈家庄庄客的亲人,还有少数是在路上无端遭殃的。
虽说这里有一小半的账要算在董平的郓州兵马上,但既然董平现在不在这里,这些账自然就全算到祝家庄上了。
等这些人发泄完,又一批的人被带了上来,这次的却是几百名愿意找祝朝奉讨还公道的原“祝家庄”村民。
“祝阎王,你还认得我吗?三十年前,你看中了我家二十亩好地,勾结县城陈押司故意折腾我家,派我家到雄州前线送一块石头真实史料记载,宋朝的差役就是这样故意折腾人,后来王安石变推行免役法,百姓受利,不过王安石变法最后又被司马光全盘推翻了只折腾得我家是家破人亡”
“祝阎王,那年你要强占我们韩家闾的地,指使祝家的庄客跟我们抢水械斗,杀了二十多人”
“祝龙,那年你看上俺的浑家,就就派人直接把她给绑了,关在庄上糟蹋了三天三夜,害得我浑家受辱不过,上吊而死,这笔血债现在该还了”
听着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控诉,原本还为打下祝家庄,获得无数钱财粮米,获得一片根据地而暗自欣喜的林冲不由的心情渐渐沉重下来。
土地兼并,这是中国古代历朝历代都不可避免的结果,以前只是在历史书上看到简简单单四个字,哪里会有半点情绪波澜。
而现在亲临其境,亲耳听到这些庄户佃户的一声声血泪俱下的控诉,林冲才感觉到这四个字有多残忍,有多少凄惨的故事包含其中。
想想也就能够明白,祝家庄一个小小的村庄,如何就能有一二万户的人口,方圆三十里的土地山头大多都是他祝家庄的,这土地兼并该有多严重?
而这个土地兼并的过程,该有多残忍,多血淋淋?这些被兼并了土地的农民,可不是就有如奴隶一般的存活么?
林冲不禁冷笑起来,后世一提到就说宋朝多么富有,多么繁华,却不知道到了宋朝末年,土地兼并严重到了极致,却是贫者越贫,富者越富。
祝家这么多钱财,可不是就建立在对这些佃户红果果的压榨上的么?
“公审大会”终于到了尾声,这一条条一桩桩的旧事,祝朝奉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