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两天的狩猎里,鹿饮溪的脸一直拉得很长,凤青偶尔会碰到他,每次都被他赏一个幽怨的白眼。
狩猎结束之前的晚上皇帝办了个篝火大会,说是让年轻人尽情地玩。
鹿饮溪生□□闹,又懂得乐曲,且又生了一张极为俊美的脸,很受姑娘们的青睐。他在姑娘们中间穿梭自如,时不时拉着姑娘跳一把他们国家的舞蹈,逗得姑娘脸颊通红。
而凤青则被孤立在一旁,大家顾及白狼以及大皇子说她是“妖女”的事情,都不愿意主动接近她,初时宋朝歌还陪在她身边,但不一会儿便被皇帝派人叫走了,如此凤青便落得孤身一人,以及身边那只圆滚滚的像朵棉花球的小白狗。
众人看她的目光,有同情,有可怜,有嘲笑,有幸灾乐祸。
不过凤青并不在意这些,宋朝歌被皇帝叫走之前扯了一只烤熟的羊腿给她,凤青用手撕着吃,撕一小块填在嘴里,再撕一小块给旁边的小白狗,一人一狗吃得津津有味,头也不抬。
这时候忽然有几个嬉笑打闹的姑娘跑着闹着来到凤青身边,其中一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撞了凤青一下,刚好将凤青手里啃了一半的羊腿撞掉了。
那姑娘立即向她道歉,笑盈盈对她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凤青可惜地看着那只半只羊腿被小白球衔走,小小的身子拖着比它自己还要长的羊腿,磕磕绊绊地跑远了。
“没事的,刚好我吃饱了。”这种小事凤青也懒得计较。
不一会儿那姑娘又过来了,拿着两个酒杯举着一个酒囊说要与凤青交朋友,她身后那几个姑娘公子也跟着起哄说要凤青喝酒。
凤青这才看出他们眼中的不怀好意,他们约莫是想灌醉她让她出丑吧。
此时宋朝歌不在她身边,鹿饮溪也因为赌气不肯过来给她解围,倘若她硬着头皮喝了,以她目前这副凡胎,定然会不胜酒力。可是若不喝的话,这些人肯定要骂她不识抬举,给宋朝歌丢人。
罢了罢了,喝就喝,待会儿她用仙术压一压酒劲儿,应该也是可以的。
这样想着,凤青便从那个姑娘手中接过一杯酒,同她一起喝了。
而喝酒这种事,要么不喝,但凡喝了一杯,那么接下来不喝趴下别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况且凤青在这些人中显得格外另类,自然就成了他们灌醉的对象。
他们轮番向凤青敬酒,凤青面不改色地喝了一杯又一杯,结果几轮下来她自己没事,却把几个姑娘都喝趴下了。
剩下的公子哥们见凤青的酒量如此令人惊叹,不由来了兴趣,说要与凤青比试。只是凤青灌了一肚子的酒,虽然不醉但肚子实在装不下了,胃里灼得难受,便摆摆手:“容我吐一吐再喝。”
她抱着肚子往人少的地方走去,扶着一棵大树哇得将肚子里的酒全吐了出来。
这凡间的酒到底比不得天上的琼浆玉露,真难喝。
“你还好吧?”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男子,笑容谦和温暖,很是体贴地递过来一张帕子。
“没事,谢谢。”凤青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角,忽然觉得这个帕子有股奇异的香味,她下意识地又嗅了嗅,那香味从鼻间蔓延而上,很快脑袋便有些晕乎乎的。
这难道是……
凤青忙将帕子扔掉,抬头去看那个男子,却见那人已然没有了方才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他弯腰捡起了那方帕子,再起身时,嘴角的笑容竟有几分猥|琐起来。
凤青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那人立即贴了过来,扶住她的胳膊:“姑娘你怎么了?要不要在下带你找个地方歇一歇?”
“你是谁派来的?”凤青挣扎着推开他,十分嫌恶地瞪着他。
“姑娘这话说的,在下不过是想关心一下姑娘,姑娘莫要想太多。”他一边说着,一边试图再次向凤青靠近。
凤青转身要往回跑,却不敌他动作更快一步。
他从背后将她抱住,迅速地将帕子再次捂在了她的口鼻之上。
不远处的篝火在她眼中虚晃跳跃,她离那抹明亮越来越远,身影和忽然都逐渐淹没在黑暗里。
没有人会来救她,宋朝歌还在皇帝那里,鹿饮溪尚在篝火旁玩乐,澜竹不晓得飘去了哪里,连那只小白狗都因为半只羊腿而将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有那么一瞬间,凤青的心里其实是拔凉拔凉的。
待那个男人逐渐炙热的呼吸在凤青的耳边铺撒,不安分的大手在她的腰间游弋,凤青趁着自己的意识还有一丝清明,捏了个仙术让他产生幻觉,把一棵树当成是她。
那个男人果然放开了她,抱着一棵树又搂又抱又啃。
凤青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待到她觉得好一点时,才抬起脚准备回去。
便是这时,不远处忽然有一大批人一边说笑一边朝她的方向涌了过来,凤青眯着眼睛看清了几个人的样貌,那几个正是方才卯足了劲儿灌她酒的公子哥。
凤青约莫想明白了他们的用意:他们与旁边这个男子应该是伙同好的,先是将她灌醉,再找一个人来侵犯她,然后带着一干人等前来围观,想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辱她。
凤青掐指算了算自己目前招惹的几个人,不过只有大皇子和皇后娘娘罢了,所以这件事情的主谋,约莫就是二人其中的一个。
此时凤青的神智尚还没有完全恢复,浑身无力腿脚发虚无法已然无法全身而退,而那群人来得确实很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