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里多了一个不敢成型的意外猜想,不知会不会是他自作多情了。
宋月笙扯了下嘴角,态度有点暧昧地道:“她这是好奇,想继续听。”
“天才胖团。”对于自己选狗的眼光,邓黎不吝夸赞道。他坐在椅子上翘起腿,瞥了瞥宋月笙说:“其实,哥们也想知道,姓路的那崽子当初是怎么撬你墙角的。”
宋月笙平常一向避讳谈这种事情,毕竟事关男人尊严,所以邓黎对此也只是知道寥寥,只是听宋月笙提及过那么一两次。知道周鹭是和路星舟搞到一起去了,这才会导致两人间接分手。可关于他们到底是怎么搞到一起的,搞了些什么他就不太清楚了。
邓黎见今天的宋月笙提起这事不像以前那么情绪化了,这才敢开口问。都有过奔放于大草原的经验,邓黎自认还是能理解宋月笙。
一旁的小狗崽听到“姓路的崽子”这几个字之后,整条狗就呈现在一个“痴楞”状态里。没想到……没想到宋月笙以为的绿帽子居然是她和路星舟吗?!周鹭与路星舟当了几年的上下属关系,绝对是清清白白的,她再蠢也不会和老板发生暧昧啊,分手了被穿小鞋怎么办?
周鹭一个厥倒,小胖身子扑通一下往后栽到了地板上去。
她觉得宋月笙简直是个蠢货。
宋月笙说话的时候就在观察小狗崽的反应,发现她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样之后,他脸上的玩笑之意散了一些。他靠在狗笼子边,目光放向婴儿床上,语气缓缓地:“能怎么样呢,老掉牙的手段。送花、豪华轿车接送、送衣服、带她参加酒会,还有很多吧,我只记得这些了。”
周鹭刚从地上爬起来,听到他这话,两条后腿不禁又在打颤。
如果只听这半部分话,那宋月笙倒没瞎编。路星舟是送过她花,也用豪华轿车去片场接送过她几次,至于参加酒会更是真的。因为那时候,一部电影让周鹭锋芒显露,艺星的规模又不像现在这样大,路星舟作为艺星的老板,很想把周鹭签下来,所以确实使出过一些层出不穷的小手段。
认识宋月笙之前,周鹭并没恋爱经验,她自觉行得端做得正,遇到这种在旁人眼里看似暧昧不清的事情,压根没有要向他报备一下的觉悟。
不过,要仅凭这些就臆断她和路星舟之间有龌龊,宋月笙是不是太小心眼了。今年三月的时候,艺星十周年庆典,路星舟也送过她礼服,而后两人也一同出席了酒宴呢。照这么说,那她和路星舟又该有绯闻。
邓黎虽然对“路崽子”这种手段非常不屑,但是……他也觉得这些看起来证据不太足。他摸着下巴,试探地问道:“呃,我没有别的意思啊小宋爷,我就问问。”
他话音顿了下:“影后和姓路的,那啥过吗。”
邓黎语焉不详,但在座的都是成年人了,正是因为他说得不清不楚,所以宋月笙更容易联想到某些不纯洁的事情上面。
他脚步一动,沉默不语地在储物柜上拿出一个黑色的贴身皮夹,然后从皮夹里抽出了一张存留多年的房卡,房卡上清楚写着“群星大酒店-2018”。
邓黎和小狗崽同时凑过去看。小狗崽怕看不到,还飞快地跳到了板凳上面,用爪子巴着桌角,她探着狗头,几乎要把大半个身子都趴到桌子上去了。
群……群星……酒店……
几年前,路星舟确实有段时间爱出入这里。
可这房卡啥意思,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宋月笙拿出它想说什么,啊?!周鹭要疯了。今天之前,她本来以为在绿帽子事上,自己是《窦娥冤》的女主角,现在被宋月笙这样模模糊糊一讲,她觉得这出戏好像改名了,变成《潘金莲》……
不知道跳进黄河能不能洗清。
宋月笙轻轻用指节敲一下桌子,他眼角眉梢上有冻结了的笑意,心境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看到这张房卡的时候,胸口如台风过境一样,凉飕飕地。
他掀了掀眼皮,桃花眼里带着点冷清:“不知道。我只在她口袋里发现过这个,和手机放一起。”
和手机放一起……这种细节你居然都记得。
周鹭用爪爪抱着脑袋,“嗷呜”一声,她从桌角上下来,换了个姿势重新趴着。
邓黎:“哇靠,这么明目张胆,这是开过还是没开过啊。”
宋月笙把房卡收回皮夹里,觉得心里有点沉。
邓黎多少还是个明眼人,没问他“怎么不拿着房卡找周鹭对质”这样的蠢问题。邓黎心里明白,这种事情宋月笙干不出,他本性里就有轻狂的一面。真要对峙起来,言语上即使再克制,情绪来去间也会伤了一个人的骄傲。
对于宋月笙而言,大概最大的让步就是在那次沦落为“分手礼”的谈话上,类似于提醒的点明了。可惜啊,周鹭没能理解他的意思。
周鹭当然不能理解,她根本没做过这些丑事好吗?!
听到邓黎毫不掩饰地问出这种对于她而言如同侮辱性的问题时,周鹭恨恨地用爪子使劲扒拉了一下邓黎的裤腿,觉得多少袋零食都不能重新刷回老邓在她心里的好感度了。
几个意思,开你个大头鬼,她都不知道有这张房卡的存在,谁知道是哪个坏蛋偷偷暗算!
周鹭觉得好生气,小肚皮都气得一鼓一鼓地,忽然有种强烈地咬一口宋月笙的yù_wàng。
想想又有点不舍得,她只好扑腾着脚丫子,一边蹬腿一边咬着板凳泄愤——宋月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