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萌一时之间脑子都晕了:“好,好啊……”面红如血,便连自己想些什么都忘了。
祝萌受伤,瞒不过郝佑龙,他说要为叶如心隐瞒,郝佑龙想也没想就帮他了,对叶长胜,只说祝萌练功岔了气。叶如心道她在外玩耍,不小心阻了祝萌练功,因而,和叶长胜说了一声,时常去照顾祝萌,叶长胜闻言,自是答应,备了许多东西,让叶如心给祝萌送去。对此,郝佑龙十分感激,只是,叶如心来替祝萌送药送饭时,他总是觉得不太合适——叶如心亲自下厨,而且还与祝萌谈天说笑。
他们两人……毕竟一男一女啊。
郝佑龙总疑心自己多想,毕竟祝萌和时无久都已那样在一起了,虽然他的师兄师姐甚至师叔都说祝萌和时无久并没有爱情,但是,但是那也算是在一起了吧?他们两个现在这样,是不是不太妥当?他们本身就也带着伤药来青云山庄的,不用叶如心送,本也可以。
这一日,叶如心又备好了糕点,喜滋滋地跑来祝萌的房间。郝佑龙偷偷瞧她一眼,笑道:“小师弟呀小师弟,我看你受个伤,却是在享福了。”
祝萌坐在椅上,忍不住一笑,与替他打开点心盒子的叶如心互看了一眼,都红了脸去。郝佑龙心中咯噔一下,又道:“不过你的伤已好得差不多啦,等师父来了,就不用惹他担心了……”
祝萌一怔,这才想到距离那鸽子送信,已过了六天,时无久想必很快就会到了,而当年的事情,也很快就要解决……
叶如心看出祝萌的表情不对,不由轻声道:“怎么了,你,你不开心你师父来吗?”
祝萌道:“师父这次来,有两件事情要办……”
“两件?”
“第一件,是我大师兄于腾,被人下毒,这……这毒性转到了他的孩子身上,派内妙手吴先生,道此毒得青云山庄才能解开……”顿了顿,祝萌道,“第二件,就是水琪水姑娘的事情了,她……她……她自尽而死,留下了一个孩儿,那孩儿现在名叫水安康,拜在我大师兄门下。”
叶如心的面色微白,道:“你师父……你师父是想来找青云山庄讨回公道吗?”
祝萌低下头,道:“不错。”
叶如心咬了咬牙,道:“水姑娘,水姑娘她……她算是我害的……”说着,怔怔道,“我哥哥还在少林寺,想要磨着我爹同意和她的亲事……他,他都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为维护水琪的声誉,她的事并没有传到中原,叶如泉自回中原后一直磨着自己的爹同意他娶水琪,却还不知道她的死讯。
祝萌近来这事看得多了,不由道:“一厢情愿如此害人,竟像不见血的刀,两情相悦那般容易皆大欢喜,一厢情愿却总不如人意。”若叶如泉知道了心上人的死讯,恐怕,又要一番痛苦。
叶如心闻言,坐到了他身边,半晌垂头,而后,又抬头,鼓起勇气,道:“那,那,那我对你……算是一厢情愿吗?”
郝佑龙当时就吓了一跳,祝萌震惊地睁大眼睛,未及回应,自心底而起的喜悦便告诉了他答案,祝萌忍不住咧开嘴,道:“不是,当然不是——”
笑容一下子从叶如心面上绽开,两人对视间,竟如星辰般目光璀璨。
眼见着祝萌要去牵叶如心的手,郝佑龙忽然背对着叶如心拦住了她:“萌萌,萌萌!小师弟,你怎么昏过去了?”抓住坐在椅上的祝萌一通摇晃,祝萌一脸茫然,还未说话,郝佑龙一下子点在他的睡穴之上,道:“别晕啊,小师弟,你别晕!”
他点的力道太大,祝萌却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叶如心很是莫名:“这,这,好好地,他怎么会昏过去呢?”担忧地过来,便要给他把脉。
郝佑龙道:“咳,那个,水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先等等……先等等,我给他输点内力。”
叶如心道了一声“好”,这便在一旁看着。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郝佑龙把祝萌的衣裳给解开了,露出大半个肩膀和胸膛。叶如心面红耳赤,忍不住扭开了脑袋。
郝佑龙道:“隔着衣服内力难以输送……”说着,便将人扶起,手大喇喇地贴在祝萌赤`裸的脊背上。
叶如心毕竟是未出阁的闺女,哪里待得下去?面红耳赤地道:“那我,我……我到时候再来看他。”
郝佑龙便道:“叶姑娘走好。”
叶如心红着脸,这便走了。
郝佑龙给他解了穴,又按了他别处的穴位一会儿,祝萌醒了过来,不由道:“四师兄,你干什么?”
郝佑龙严肃道:“萌萌,你是不是忘记了师父?”
祝萌茫然道:“我没忘记师父啊,师父他不是还没到吗?”
郝佑龙道:“我是说……”他一字一句,“你和师父,可一直都是‘夫妻’!”
祝萌的脸忽然就白了,如雪一般,惨白。
第十五章
在和叶如心相处的日子里,祝萌几乎从未想到过时无久。
就算想到了——比如今天,他也都忘记他和时无久的关系,不止是师徒那么简单。
不是他故意遗忘,而是在他看来,他与时无久之间的“夫妻”关系,竟如师徒关系一般平常。
对叶如心动心时,他根本没想到自己是否对不起时无久。叶如心和时无久,在他心中根本不能用来比较——不同的身份,这又怎么用来比较?
祝萌早便隐隐察觉出,自己对时无久的感情,师徒之情,不太像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