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叶荨荨就带着一腔悲愤提剑下场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故而,叶荨荨径直走向了秦瑛,隔壁的台子。结果便是,秦瑛在间隙时觉察,隔壁的妹子,比一开始更残暴了。他琢磨着,是时候该回观礼台上,他并没有兴趣跟叶荨荨再打一场。
而那一头,佟未寻依旧保持着连胜,不知疲倦,至于李初遥,他依旧是上上下下,不断挑战不同的人,尽管坚持的时间越来越长,结果是不变的,他没赢过。不过,若是仔细观察被他挑战过的人,便会发觉,里头,一个剑修都没有。而原本,在场大多数都是剑修,李初遥是在刻意避开剑修。
发现这点的人不少,虽好奇,但总猜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李初遥显然已经不至于让他们浪费时间来猜测了。现在场上,除却佟未寻,最为显眼的还有一人。
在一个姑娘又胜了一场之后,筑基期那一片一阵哗然,连其余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与佟未寻一样,自从上场变没败过,不管遇上什么人都游刃有余,甚至比佟未寻还轻松,而周围人甚至不知道她是怎么赢的。
看着娇俏的小姑娘站在台上从容不迫,大多数人都记住了她身份,灵犀宫宫主,染姝,染恨生。
季邈远远看过去,倒是看出了些许门道,只听站在林玦身边的季妍笑道:“染姝的阵,已经能够困住金丹期的修士了,便是遥遥和未寻,都未必能在她手里讨得好处。”
染姝确实打不过金丹期修士,只是,用阵法折磨折磨对方,并顺利从对方手中逃出,是不在话下的,至于筑基期修士,她在阵法上的造诣,足够叫他们不战而败。
林玦也看过了一场,忍不住皱眉:“她当真只修阵法?”
季妍耸肩:“她自学的,可以说,这一辈人,有太多天才。”
她说得轻松,其间担忧也是不能完全掩饰的,这一辈人,确实天才太多,如今那两位又齐聚一堂,这天下,怕是要乱。不过吧,几百年风平浪静,总要热闹些,只能说,这些孩子生在了好时候,就如同三百年前,若不是那头凶兽,也不至于捧出个浮玉七子的名声。一切都不过是机缘罢了。
便是日落西山的时分,李初遥又输了一场,正打算离去,却听隔壁台子上的人喊了他一声,回过头,便看见云锦笑吟吟的一张脸:“云中郡,云锦,金丹后期,剑修,不知李公子可赏脸?”
原本是该收尾了,其余台子上不管胜负皆是离去,李初遥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佟未寻也在上观礼台的路上,听到了声音,脚步一顿,便又置若罔闻。
这该是这一天最后一场了,李初遥稍加犹豫,便上了台子,横琴在前:“浮玉门,李初遥,金丹初期,请前辈指教。”
李初遥这话说得一本正经,云锦便更是欢乐了:“李公子是个妙人,不过既然是华胥选中的人,那又何必喊前辈,喊我一声哥便是了。”
想了想,又提醒:“未寻也该喊我一声哥来着。”
这句话毫无疑问是叫佟未寻听见了的,李初遥在台上,自然看不见佟未寻面色瞬间沉了下去。
云锦不曾说错,他算是云影的堂侄,算是云影培养着的人,不然也不至于能够在云影没空时与紫云一同代表云中郡前来。但他虽这么说着,若佟未寻不愿,他也不能强要佟未寻叫他一声哥,他这一辈,唯有佟未寻拥有修习冰道的天赋。云中郡的人,对他的臣服是烙在骨子里的,而那种畏惧,也是无法消除的存在。这一点,由不得云锦不信。
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公平,毕竟,责任伴地位而来,如同他那个堂姑姑,不是不曾反抗,只是到头来,谁能逃脱命运?
有人怜悯云锦,不管他如何努力,云中郡的主子,终究会是旁人,却没人晓得,跟在云影身边的云锦,看这位堂姑姑的眼神,反倒带了怜悯。有些事,总是可悲有可笑,譬如说,他的堂姑姑啊,竟然对自己亲儿子动过杀心。
果然还是这个得了华胥的李家公子更有意思些。
李初遥没像云锦一般想这么多,与他而言,比试便是比试,云锦是他今日对上的第一个剑修。
被秦瑛用剑追打了两个月,他也想知晓,与真正的剑修对上,会是什么样的感受,毕竟,他这十几年,最熟悉的,便是剑了。虽说,他最想试的,是佟未寻那把剑。
寒光起,便已是正式的交锋,云锦自然也不可能将这场比试当做儿戏,即便李初遥不过金丹初期,且一整日都不曾赢下一场。
眼见着云锦剑锋将近,李初遥分毫不乱,五指在琴弦上拨动,观礼台上人便瞧见云锦的剑仿佛遇到了什么阻碍,生生地偏开,云锦也不与他硬来,索性是往那个方向去,只是中途转向,依旧来势汹汹。
来来往往几个回合,琴的调子陡然一变,云锦手下动作一顿,而后迅速往身后方向劈去,一声清响,叫云锦眼中出现了亮光,猛然一回头,便看见了不知何时竟到了他身后的李初遥。台上人或许还不明所以,他们看见的不过是李初遥移位之后云锦追去,可身处其中的云锦与李初遥却明白,压根不是这么回事,在云锦眼中,李初遥的位置压根没变过,那一剑,他是凭借着本能劈出的,若叫李初遥琴音击中,李初遥便能将他拉入准备好的音阵中。
在场虽也有人是琴修,但鲜少有琴修在与人的比斗中是单打独斗的,一般是要作为辅助而存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