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的许和心里更加感动,也坚定了他要报答沈家的决心。
辉朝殿试一共三天,按地域排序,沈冬雪被排在在第一天最后一个,而许和是第二天第一个。殿试一早,沈冬雪就换好衣服收拾好,跟着第一天殿试的人一起出了学舍。
而此时的皇宫内,卫慕清正盘算着把自己的位置加在大殿的哪里视线才比较好。皇帝看着卫慕清指挥着宫人一会座椅放在左边,一会又不满意的挪到右边,心下觉得好笑,果然是个孩子,一涉及心上人就稳不住了。
“放这来。”眼见着殿试要开始了,皇帝看不下去了,指着自己龙椅所在的高台上的空位置,指挥宫人把座椅放了过去。
宫人如释重负,很快收拾好了,椅子上铺了厚厚的软垫,后方支了架子撑了淡粉色的纱幔。卫慕清坐好后,宫人立刻放下了纱幔。
殿试开始了,先是由皇帝亲自命题的笔试作文,答题时间为两个半时辰。然后便是问答形式的策问。
策问回答没有顺序,有想法即可将手里的竹简举过头顶,皇上点了便可以开始回答。虽然没有顺序,但大多数人报的心态都是“我要抢先说,说晚了被人把话都说完了就不好了”。
所以当皇帝话音刚落,卫慕清隔着纱幔就看到一排排齐刷刷举过头顶的竹简,然而这么多人里唯独没有沈冬雪。
听着一个个考生高谈阔论,皇帝时不时的赞赏两句,卫慕清一颗心都捏了起来,这个沈冬雪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啊,难不成还能因为是女孩子见识少所以怯场了?先前在学舍高谈阔论可看不出一点见识少怯场的样子。
终于,在皇帝问到刑事的问题时,沈冬雪开口了。
“学生以为,刑,莫重于大辟(*注),可现下生杀大权尽在各知州一人之手。案子判完,卷宗一写,秋后问斩了才上报朝廷,一旦出现差错,那就是一条枉死的人命!学生以为,理当审判完就将案子卷宗呈报上级,核实无误后方能施刑。”
卫慕清听到这,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心道沈冬雪倒是真的沉得住气,也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全然忘了自己先前担忧的样子。
第一天的殿试就这么结束了,出宫回学舍的路上,一群学子十分八卦的议论着:“你们说那个加在皇上龙椅旁边的椅子是谁的?”
“那位置可是比太子还要高了。”
“是啊,太子都只坐在了下首,那个位置可是快与龙椅齐平了。”
“怕是个女子吧,还放着纱幔呢!”
“难道是皇后?”
“怎么可能!”
“莫非是哪位公主?想着从我们这些人里择个良婿?”
听到这,沈冬雪立马回想自己今日的言行,能否得公主青睐,然而想着想着又想到了慕清身上去。她差沈庆去看了榜,榜上没有慕清,哎,不知道现在的慕清在哪,又做着什么。
而此时的卫慕清已经用过晚膳,去了御书房。
“父皇,今日的这群考生,您觉得如何?”
“不错,但也有些泛泛而谈的,倒是那个灵州的,叫沈什么的,说的有些道理。怎么,今日这批人中有你相中的那位。还是你有些什么看法?”
“这不能说,等后日全部考完,父皇点状元的时候儿臣再说。”
“好,依你。明日殿试可还去殿上旁听?”
“当然去!”
三天的殿试也结束了,马上就到了钦点状元的时候。点状元的前一天,皇帝叫了卫慕程和卫慕清一同前去书房,拿了几分答卷给他们看。
“看完说说你们心目中的状元、榜眼、探花。”
卫慕程先看完了,在一众试卷中挑了三份出来,“儿臣以为,这个名叫苗青的,对文史见解独到,当日殿上答问时态度不卑不亢,回答内容有理有据且条理分明,可点做状元;这个名叫沈东学的,对刑狱一事颇有想法,字里行间可见其人刚正不阿,文采也是独具一格,殿上答话时亦是不急不躁,可点做榜眼;最后是这个名叫许和的,其文朴实无华却书尽世间种种,其字虽形非大家却别有一番□□,只是当日殿上答问时颇有些忸怩,可点做探花。”
皇帝听了点点头,又转头问卫慕清,“清儿觉得呢?”
“儿臣以为皇兄所言有理,儿臣看中的也是这三人,只是儿臣觉得当点许和做状元。这许和本是穷苦人家,自是了解世间种种疾苦,对如何治理一方百姓也多有见解;这苗青学识是三人里最高的,却因不知人间疾苦,文章有些富贵学子的泛而空;至于这沈东学,学识不如另外两人,性子又过刚易折,着实不是适合官场之人,但儿臣点她出来,也是为了自己一片私心。”卫慕清提及沈冬雪,眉梢也不禁有了几分喜色。
见此,皇帝和太子哪还能猜不到。
皇帝道:“不愧是朕的儿女,和朕所想一样!明日便点许和为状元,苗青为榜眼,沈东学为探花,赐婚清荷公主。”
“谢父皇恩准!”卫慕清喜笑颜开。
“恭喜皇妹,择一良婿。”
“……今灵州人士许和,擢今科状元,赐进士及第,授户部中郎,从四品;渠州人士苗青,擢榜眼,赐进士及第,授太学学监,从四品;灵州人士沈东学,擢探花,赐进士及第,授刑部外郎,从五品,尚清荷公主。酉时进宫谢恩,钦此。”
“微臣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三人接了圣旨,各自打点了宣旨的宫人,又接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