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沉默地抓紧了纸箱的边缘。
白颐:“如果不想遭人说闲话,就离奇怪的人远一些就好了——以前你在剧组那么久,有什么人注意到过你吗,更别提说坏话了吧。”
花眠:“……”
白颐:“睡着了?”
花眠那一双眼睛重新消失在了纸箱后面——
“知道了。”她小声又平静地说,“谢谢。”
“……”白颐沉默了下,“树下风大,要睡回车上睡,当心着凉。”
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见躲在纸箱后的人小幅度地点点头——头发蹭在纸箱子上发出沙沙的声音白颐转身走了几步,然后在黑夜之中回过头,果然看见树下的人消失了,一个小小的纤细身影抱着一个大纸箱一溜烟似的往道具车方向跑。
“老白,看什么呢?”
不远处响起了经纪人的声音。
白颐收回目光:“没有啊。”
“佩剑还给美术了吗?”经济人又问。
白颐点点头:“还好了。”
“……真是的,这点小事让助理去做就行了,还亲自跑一趟,”经纪人小声嘀咕着,将厚重的棉袄递给白颐,“赶紧穿上,别感冒了,哎哟这天气,鼻子都要冻掉了……明天后天怕是要下雪喔!”
……
花眠缩回了道具车后,反而整个人都清醒了,索性打开了车内的车灯,从书架上把《洛河神书》原著拿下来看。
上次正好看见男主角白衣大将军的坐骑蜚幻化为人,这回说到,男主率领大军出战迎敌,战场之上蜚当着万人的面化身为武将从天而降,大败敌方,取敌军首领项上人头。
然而世间马突然变成人这种事哪里那么容易接受。
男主凯旋之后,朝廷之中流言四起,有说男主为七煞之星,必带战争灾祸;有说男主过去赫赫战功,得益于擅妖法御敌,非正道;有说男主能御神将,非平凡之辈,如今手握兵势重权,恐怕
当今圣上迫于压力,只能给男主明升暗降,暂时冷藏。
男主本就对突然幻化为人的神驹坐骑有所忌惮,如今也受流言蜚语影响,变得越发沉默——此时男主谋士出面提醒:将军若想远离流言蜚语,当务之急为远离流言蜚语之根源。
花眠:“……”
指尖在书上轻轻一敲,坐在凳子上的小姑娘露出个沉默的表情。
“哗啦”一声书再翻过半几页,到男主与其坐骑蜚话别,蜚一声“主人,就此别过”腾空幻化为巨兽腾云驾雾而去,男主站在悬崖边凝视蜚离去方向良久,直至其身影消失于天际……
花眠:“qaq。”
嘤嘤,好虐,作者大后爹。
再往下翻,之后男主重回沙场,某次战役,中敌奸计,被敌军包围背腹受敌,眼瞧着危在旦夕,突然天空风云变色,巨兽咆哮从天而降,围绕男主凭空起一阵风暴,敌人色变后退。
风暴渐息,万人瞩目之中,只见浑身浴血狼狈男主面前屈膝半跪一英武神将,抱拳淡道——
【末将蜚,救主来迟,请主人责罚。】
花眠:“!”
花眠“啪”地一下合上书,闭上眼脑补书上情节,心中激动得难以自拔,满脑子都是那最后一句【末将蜚,救主来迟,请主人责罚】,燃得热血沸腾,脑子里弹幕全部都是“嗷嗷嗷嗷”!
这时候,突然听见外面传来细微响动。
花眠一愣,站起来放下书推开窗,一阵寒风吹过,月色之下只见高大挺拔男子立于车下不远处,四目相对时,风将他高高束起乌黑长发扬起。
“在下夜中追寻无归剑鞘下落,跟随剑气途经此处,见姑娘挑灯夜读,便……”男人沉声一顿,“前来看看。”
花眠:“……”
【如果不想遭人说闲话,就离奇怪的人远一些就好了。】
【以前你在剧组那么久,有什么人注意到过你吗,更别提说坏话了吧。】
【将军若想远离流言蜚语,当务之急为远离流言蜚语之根源。】
放在窗边的手悄悄收紧。
让他走?
可是。
不行啊……
得叫住他。
那个金元宝——
花眠张了张嘴,有些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而此时,玄极似乎也借的有些个尴尬,适时打破沉默,不自在地扶了扶腰间不知道打哪来的一小小佩剑:“那,在下告辞。”
花眠“嗳”了声,眼睁睁看着男人要转身离开,情急之中,大脑短路:“等等,主人!”
又一阵寒风“嗖”地吹过,花眠趴在窗边,傻傻地看着正欲离去的男人微微侧身,一脸茫然看向自己。
此时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脱口而出了什么鬼东西的花眠:“…………………………”
想死。
作者有话要说:
花眠:蓝瘦,尴尬,想哭。
第15章 【现世】
“我我我刚才在看书,书里有那个……”花眠的双手食指又交缠着拧成一团,“所以我一时口误,抱歉喔,并没有别的意思的。”
“……”听过花眠的解释后,玄极依然是宠辱不惊的冰块脸,“无碍,姑娘叫在下何事?”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用“在下”代替“我”了,一副很严肃又有距离感的样子。
花眠想了想,短暂地说了句“你等等”就把窗子关上了——玄极也没有走开,只是竖起耳朵听见不远处的金属“马车”车厢内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没多久后车门被拉开了,从车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