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存在于谈笑间,并没有多少人相信。
相信的那些,多多少少都已经摸到了破碎虚空的门槛,向他们这般的怪物,是不屑于向世人澄清传闻的。
如此看来,叶孤城无法发现玉罗刹似乎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他周身被白雾所包裹,与八门遁甲的白雾融为一体,只要玉罗刹不想,没人能发现他。
自然,也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在这里呆了多久。
玉罗刹早就来了。
他将叶孤城所做一切都看在眼中。
玉罗刹道:“倒是个不错的后生。”
他有自言自语的毛病,西门吹雪烦他这絮絮叨叨的习惯很久了。
他又道:“还算配得上与我家阿雪做知己。”
做朋友,本来是不需要资格的,但无论是放在玉罗刹这,还是西门吹雪这,就需要了。
这武当山墓地藏着宝物,奇门遁甲设计之精妙,就算是玉罗刹也不一定一眼就能看出来,哪知道叶城主竟然对此道了解如此之深刻,一剑便破生门,这眼力,玉罗刹看了都不得不点头。
他只道是对方天赋异凛,小小年纪就学会如此之多,比他家阿雪也就差一点点。
玉罗刹道:“玉天宝那小兔崽子放他那里也算是安全。”
起码比任凭他一个人在外面到处乱跑要好多了。
在玉罗刹的计划中,玉天宝或许会死,但绝对不是现在就死。
他还另有用处。
陆小凤和金九龄都防着暗处的敌人。
他们告诉年轻的白衣剑客要提高警惕,但他们却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这句提醒是针对每一个人的。
谁叫陆小凤的发现听起来有点没有道理,证据都没有,怎么让他们相信那假石雁就是想要杀年轻的白衣剑客。
倒不如相信岁寒三友的话,以为玉天宝是准备将这里所有人都杀了,这还比较符合逻辑。
毕竟,他们很多人都想要罗刹牌,都想要玉天宝的命,先发制人,并不难理解。
更何况玉天宝是那个玉罗刹的儿子,既然是玉罗刹的儿子,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可以找到解释的。
陆小凤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想法或许有点异想天开,但心中却不断有声音在提醒自己,他所找的方向没有错。
他说给了花满楼听,因为花满楼是绝对相信他的,至于西门吹雪,他与叶城主相似,都是自由人,据说是外出练剑,陆小凤一晃神,又找不到他人了。
花满楼倒是相信陆小凤的话,只不过他又提出一个疑点。
花满楼道:“这世上的人,除了丐帮子弟,还有谁每天都雷打不动穿一件衣服?”
他道:“就算是穿白衣,也有可能是偶然,怎么会成为一种标志。”
陆小凤道:“你说这话前,忘记了两个人。”
花满楼道:“你是说西门庄主与叶城主?”
陆小凤道:“不错。”
他道:“你实在低估了那两人的影响力。”
花满楼道:“怎么?全江湖的年轻剑客都穿白衣不成?”
陆小凤扯出一无奈的苦笑:“还真是。”
想来实在是太疯狂,但现在全江湖的剑客都好像很风靡白衣。
陆小凤当时看了就心道这些人真不应该东施效颦,白衣虽然穿着好看,但如果人长得五大三粗一脸络腮胡,就万万不应该穿白衣服。
粗壮而黝黑的ròu_tǐ被束缚在白衣服内,就好像是一只大萝卜。
看着辣眼睛。
更不要说,现在那衣服还成了催命符。
陆小凤叹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要通知那些剑客多小心。”
他自己也清楚,多小心似乎也没有太多用处,因为假石雁为了混淆视听,还会杀别的人。
只不过,白衣剑客中枪的几率更高。
他这样想着,竟然又迎面撞上一人。
又是一白衣剑客!
陆小凤看着他,有话正想脱口而出,等见到人时,却又说不出话来。
这人看上去很年轻,但与其他年轻的剑客似乎又有不同。
说来也奇妙,他竟然觉得此人身上有与西门吹雪相似之处。
是什么相似?陆小凤想到,不是气质,不是容貌,也不是衣服。
或许是他的骄傲?
亮光从陆小凤眼中一闪而过,没错,光是见到这年轻人他就知道,这是一个非常骄傲也非常自负的人。
这样一个自负的人会在江湖上籍籍无名?
问题困扰着他,面对一袭白衣的男人下意识地警戒。
因为他身上似乎有很多很多的秘密。
有些人看着就知道他们背负了很多秘密。
那年轻人也发现了陆小凤在看他,便停下脚步道:“陆小凤陆大侠。”
在说陆大侠三个字的时候,年轻人话语中并没有丝毫尊敬之意,就好像陆小凤与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什么区别。
陆小凤就是一个人,一个普通的人,但这是他自己觉得的,别人说起他的名字,总是满含敬仰。
但这年轻人,却并没有表现出这种敬仰。
陆小凤道:“你是谁。”
他知道这么问很不礼貌,而陆小凤一向都是个体贴并且有礼貌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年轻人,他却无法有礼貌起来。
因为他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危机感,就好像被一条剧毒的蛇盯上了。
年轻人道:“我姓陈,单名一个浩字。”
很常见的名字。
陆小凤在自己脑海里扒拉,好像是隐隐约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