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正好在妓院旁边的酒店,要不然也不会听见青衣楼的两位杀手来找他这件事,想想,就算是跳进湖水里也洗不干净。
说这件事和陆小凤没关系,连他自己的不相信。
叶孤城的面色不好看,如果说他平日里是珠圆玉润的白,现在则变成了剑刃似的青白。
陆小凤终于看见了叶孤城的变脸,他立马忘记了自己的苦,盯着城主看,稀罕极了道:“有什么事,竟会让海外的仙人变了脸色。”
叶孤城心道现在变脸色的是我,等会儿变脸色的就是你了,但他嘴上却不说,只是冷笑。
笑得陆小凤毛骨悚然,从骨子里感受到了寒凉。
叶孤城道:“我只提醒你一句。”
陆小凤道:“什么。”
叶孤城道:“戒女色。”
语毕,都不看身后人,掉头就走。
陆小凤给叶孤城一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不近女色便能免去超过三分之二的麻烦,但陆小凤同样又是个男人,而且还是让绝大多数男人都羡慕的那种,他喜好美酒,喜好美人,喜好冒险,这些谈不上劣根性的劣根性在他身上被无限放大,让陆小凤戒女色,比折断他手指还要更加艰难。
花满楼听见叶孤城的话却噗嗤一声笑了,他很少笑得这么不君子,这么不淡雅,在陆小凤的印象中,花满楼脸上最经常挂着的,还是温柔的微笑。
花满楼打趣道:“你应该听叶城主的,戒女色。”他道,“如果那样,麻烦绝对不会跟长了眼睛似的往你身上贴。”
陆小凤还能说什么,他什么都说不出。
白云城主气派的马车趁夜悄悄进入花家庄园,本是为了不引人瞩目,但谁晓得给九公子派出的暗探看见,至此,整个江南也被叶城主搅得风起云涌。
九公子只对手下的探子下了一个命令,让所有人都知道,叶孤城去了江南花家。
探子不知道九公子吩咐这么做的原因为何,也不想去探究原因为何,他们只知道,但凡是九公子下达的命令,那都要实行,不仅要实行,还要出色地完成,否则倒霉的头一个就是他们。
就仿佛雨后春笋,春日的第一场甘露后便纷纷破土而出,还没有等到第二日花家主办接风洗尘的宴会,全江湖人的仿佛都知道叶孤城到了江南花家。
每一个传消息的人都信誓旦旦,就好像是他们亲眼所见。
三人成虎,这么多人一起传同一个消息,就算不相信那也是要相信。
花家的下仆上街采买,熟识的人都来跟他咬耳朵,几句话没有听完便大惊失色,他都只知道家里有贵客上门,怎么外面的人连贵客的名字都知道了?
采买没结束就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回去,大事不妙啊。
叶城主排场太大,人也比陆小凤更有话题性,与他相比,昨夜青衣楼的两个杀手死在妓院的事根本没人追究,就好像往大海里扔了一颗小石头,翻不起半点浪花。
陆小凤原来还道早上再去查查看究竟是谁杀了两人,这下子计划又全部被打乱。
花家主惊道:“你说什么?!”
管事道:“千真万确,外面已经传遍了叶城主上访花家,说得有鼻子有眼。”
花家主强镇定道:“有多少人知道?”
管事道:“连路边的小贩都知道了。”
这可不得了,这说来不就是全城的人都知道了吗?
花家主地眉头拧巴在一起,拼命想解决方法。
谁知道他还没有想到应对方法,叶城主竟然已经上门,花家主只能强撑微笑道:“叶城主。”
叶孤城点头,开门见山道:“我想从贵府搬出去。”
花家主大惊失色道:“可是有何招待不周之处?”
叶孤城道:“并无。”他又道,“只不过呆的时间太长,怕是要给贵府招来祸事。”
刺杀他的人前前后后都要来了一百个,谁知道后面又要来多少?自己能解决倒也罢了,殃及鱼池并非白云城主的作风。
他不仅要从花家搬出去,还要大张旗鼓地搬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住处,只有这样,才能不波及花家。
叶孤城想想,太阳穴都跳得慌,他心道别让他知道究竟是谁把自己的形成泄露出去的,不来一记天外飞仙实在是难解心头之恨。
讲道理,他只是下江南做生意的,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竟然如此复杂。
此刻,心情比叶孤城更加沉重的怕也只有魏子云,因为铺天盖地的有关叶城主进入江南花家的传言,他也终于搞清楚皇帝到底上了哪家的车。
从荒野上一路追着跑,恨不得化身狗鼻子嗅着车轱辘向前,好不容易找到了车队留下的微乎其微的痕迹,却死活找不到能对上号的。
理论上,白日入城的大车队都有记载,魏子云甚至连对方走的道都知道是哪一条,怎么就是找不到人?
魏子云的头发是愁得一把一把往地下掉,至于眼中的血丝以及眼眶下的青黑就更不用说,看他的模样,还有谁能认出他是大内第一高手,说是被酒色掏空身体并不久矣的病痨鬼还差不多。
他都要给逼成真正的病鬼了,哪知道竟然天无绝人之路,某一天早上,忽然柳暗花明,收留皇上的车队,竟然给他找到了!
魏子云急切道:“情报可靠吗?”
哪知道被他问话之人竟然翻了个白眼道:“你去问问方圆十里的人,有谁不知道昨天晚上叶城主的马车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