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坐在城主,听朗月汇报,说道正义侠士这一块,甚至连水都喝不下去,喝下去多少水,指不定就因为恶心而吐出来。
就算是朗月,都不由自主露出了难以忍受的厌恶表情。
她心想,与这世界的正义之士比起来,以前武当派木道人那样的伪君子都说的上是了不得的大好人了,因为这里的侠客,不仅武功低微,而且吃相也太难看,他们打出来的旗号,朗月看了都为他们感到丢脸,更不要说是叶孤城了。
叶孤城默默将水杯放下,就好像被恶心到不想喝水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道:“不必与这些人多纠缠,想来他们现在应该已经与上官金虹对上了。”
上官金虹在江湖上打压这些正义之士很长时间,虽说是互相利用,但宁愿得罪小人都不要得罪伪君子,因为他们比小人还要记仇,知道了上官金虹失利,这些人会做的,绝对不是拉他一把,又或者是趁机来找叶孤城想要夺回《怜花宝鉴》,而是痛打落水狗,排除异己。
想到这,就算是叶孤城也不得不摇摇头,他忽然觉得陆小凤传奇所在的世界是个很好的世界了,因为那里有许多很可爱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甚至是反派都要比小李飞刀世界可爱的多,哪怕是伪装成好人的恶人,都要比这里的正义之士要严谨,也要大气许多。
陆小凤传奇的世界每一卷都有一个枭雄,而这里,在李寻欢的年代只有一个上官金虹,这或许就是差别。
叶孤城道:“我们只要按兵不动便可,上官金虹那里定然会有动作,等到名声扩大,时机到来之时才出面,方为上策。”
他只需要推波助澜便够了。
朗月道:“是。”
心中又有小人在挥舞着小彩旗,心想真不愧是叶城主,竟然辣么睿智!
睿智的叶孤城又道:“你去帮我打听一件事。”
朗月没有说话,做洗耳恭听状。
叶孤城道:“三年前,大漠往冰原,有没有人看见过一白衣剑客。”
朗月睁大了眼睛,那白衣剑客莫非是?
叶孤城道:“西门吹雪,三年前在那里。”
他说的非常笃定,因为这并不是叶孤城的臆想,而是经由阿飞口中说出来的。
孩子年纪小,虽然心智就如同在野外求生的动物一样通透澄澈,但也并不能分清东西南北,只知道一开始他与母亲白飞飞一起在沙漠之中,但之后就是满世界的胡乱行走,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哪里遇见了西门吹雪。
但是阿飞记得,那里的月亮明亮极了,那里的雪也实在是大极了,无尽的冰原上面承载着一个西门吹雪。
光是听见阿飞说的话,叶孤城几乎就能想象到西门吹雪的模样,在朗悦所看不见的室内,他的案桌上,竟然又多出了一幅画。
是雪,以及在雪地中行走的人。
人只有背影,看不见他的脸,但只要是看过西门吹雪的人却能在看见这幅画的一瞬间就能认出,这,是西门吹雪。
因为世界上没有第二个西门吹雪。
叶孤城用端正的楷体在画旁边落了几字“风雪夜归人”。
他很善于丹青,但世上却没有一个人像西门吹雪那样,在他手下栩栩如生,仿佛在画出来的一瞬间,就拥有了生命。
朗月道:“是。”
她退了出去,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三年前,西门庄主竟然在这个世界?
但如果他也达到了破碎虚空的境界,为什么没有来找城主?
朗月飞速运转她本来就十分聪慧的大脑,仅仅是一个呼吸间的功夫他就想到了很多。
阿飞竟然已经来找到了城主,就证明如果给西门吹雪足够的时间他是绝对能够找到白云城的,更不用说塞北原本就是西门吹雪的老家。
但是阿飞来了西门庄主却没有来,这只能证明,即使他破碎虚空之后在这个世界略做停留,现在也离开了。
西门吹雪都已经离开了,城主想要找他的踪迹,就显得有些耐人寻味。
朗月想想,也释然了,他们城主就这么一个知己,如果对他都不特殊一点,岂不是寂寞过了头?
虽然对小皇帝很有意见,从未承认过小皇帝的粉籍,但是白云城的各位对西门吹雪的感官良好,认为他是能够配得上城主的真正的剑客。
评价也是很两极了。
白云城的人作为大事件的始作俑者,在打败了上官金虹后就按兵不动,但是被他打败的人,以及被奇门遁甲拦在阵法外的人,却久久不能平静,如果说一开始所有人都是为了《怜花宝鉴》而来的,在知道上官金虹来了之后就已经歇了心思,他们将原本投注在秘籍上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上官金虹身上,不出一天的功夫,只要是到了塞北的人都知道上官金虹惨败于城主,还各个都传得有鼻子有眼,好像亲眼看见了两人对决的过程。
上官金虹多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能允许乌合之众随意议论他,更不要忘记他身边还跟了一个荆无命,简直就是上官金虹忠实的左右手,侮辱上官金虹对他来说比自己受到侮辱还要令人愤怒。
他的感官很敏锐,即使受到了叶孤城的冲击,在冲出锁龙阵的瞬间好像又成了无懈可击的青年剑客,像一抹影子似的跟在上官金虹身后,于阴暗处打量其他人不怀好意的视线。
锁龙阵第三层的风旋儿就如同潮涨潮落一样,有一个微妙的周期,当他们进去的时候,风旋儿盘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