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九孝不耐烦道:“黑脸,大个子。人群中可扎眼了,你去瞪大狗眼给我仔细看清楚。蠢小子!”恨铁不成钢的冲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小炉子连滚带爬,收拾好自己又去送茶,这次他仔细留意了在场每位大人。诸位大人都是坐着的,他看不出哪个是大个子。只好暗暗盯着看谁最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一转身却撞着人,只听头顶上一道冷静威严的声音问:“你这小公公,想什么呢,莽莽撞撞。”竟是笑着的。
小炉子以为是个和蔼的大人,一抬头,却见那位大人古铜色黑皮肤,眼中慵懒笑意,神情散散,身上若有似无的威严和冷冽压的他扑通跪下,下意识道:“章大人饶命,小的眼拙,冒犯了章大人。”
章年卿微微拧眉,“小公公认识我?”殿阁里已经有几位大人转头朝他看,章年卿指了指袖子上的茶水,无声做个口型,晃了晃手指。大家这才收回目光。
小炉子警觉失言,忙描补道:“阁里生脸只有新来的侍郎大人了。”
章年卿没有多疑,放他去了。
小炉子一路小跑去找韦九孝,没敢说自己差点露馅的事。只道:“章大人不大说话,方才有段时间还不在屋里,说是去解手了。我也不大清楚是怎么回事。”
韦九孝摆摆手,纳闷道:难怪四皇子说章年卿不好拉拢,这人行事怎么看不出个章法呢。惯例下,阁臣沉默,多是无声反对的样子。可章年卿却不像反对的样子……真的是漠不关心。
没态度是什么态度?韦九孝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想了。总归四皇子也没让他盯着章年卿。
第171章
下朝后,章年卿回到府里,对冯俏说起那个莽撞的小太监,冯俏的神情有些古怪,低声道:“内阁送茶的小太监每旬就会换一波。每波三十人,日日送茶的小太监应该不会重才是。”她不解道:“便是偶尔代班换班,宫规森严,哪许他们东张西望,认熟脸。”
章年卿从热水桶里抬起脚,从发怔的冯俏手里抽出干布帕,朗笑道:“是吗?这么说不是我多心,那小太监真有古怪。”
冯俏提裙坐在他身边,微微蹙眉,“天德哥,上次郑太妃忽然被太监宫女们反水,我就疑心。宫里的宫女太监,会不会又跟了哪个宦官。这些人,怎么突然都大胆起来了。”
章年卿问:“你是说,内务府?司礼大太监?还是……”
“或许不是开泰帝的人呢。”冯俏语出惊人,避开章年卿灼灼的眼神,低头道:“宫里的孟公公我见过,和当年的韦九孝韦大公公可差远了。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章年卿道:“我知道了。”抬起她的下巴,暧昧的蹭着她耳廓,“怎么,怕我。”声音低沉,挠的人心尖痒痒。冯俏推开他的头,故意不理他的调.情,气笑道:“你又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
章年卿不以为然,我行我素的缠着着冯俏,动作间充满求欢的意味。他漫不经心道:“捕风捉影的事,自然是先去查证。若真确有其事,再想下一步不迟。”骨节有力的大掌顺着小衣摸进娇嫩的皮肤,指腹依恋的摩挲着柔软的温度。
冯俏不小心娇咛一声,外间还在收拾东西的云娇珠珠对视一眼,忙带着丫鬟退下,还贴心的合上门。听到关门的动静,冯俏顿时羞的满面红霞,恼道:“就你爱逞威风。”
章年卿厚脸皮道:“不逞威风,逞雄……”冯俏捂住他的嘴,美眸瞪他,章年卿目光灼灼,四目相对,和她眼神缠绵起来。冯俏没一会儿便败下阵,别过脸道:“天,天德哥。床帐,放床帐。”说着自己伸手要去卸挂钩。
纤腕露出,章年卿一把握住,滑上去,手心对手心,手指从她指缝里挤进去,强硬的十指相扣。冯俏一紧张,攥的他手指发疼。章年卿哑然失笑,从她脖侧抬起头。只见她半阖着眼,睫毛颤抖,细腻的皮肤都微微发抖。
章年卿失笑的问,“你抖什么。”
冯俏磕磕巴巴道:“你最近都特别凶。”
凶?章年卿大吃一惊,以前也没听她控诉,他皱眉道:“我哪次对你不温柔了。”威胁的咬着她脖子。
冯俏无动于衷,曲美的脖颈在他牙齿下起伏,温香气息弥漫。她娇声娇气道:“……凶死了,比起来,你洞房花烛夜都叫温文尔雅了。”
章年卿微微尴尬,比起冯俏对第一次的频繁留念,章年卿几乎不愿意提两人的洞房。在章年卿心里,那是莫大的耻辱,在他眼里,他还能做的更好,让冯俏更怀念。
章年卿闷头苦干,扒下她的裙子。冯俏趁机半撑着身子,卸下一边鎏金铜勾。床帐挡住一半光。章年卿对冯俏这时候还分心感到很懊恼,手上力道一大,冯俏嘶声道:“疼,你轻点。”
“那你来。”章年卿挑眉,衅然道。
冯俏鼓着腮帮躺在长枕上瞪他,章年卿单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拨着挂勾,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暗示道:“你来不就自己够着了。”冯俏一咬牙,翻身骑在他身上,一把打下床帐。
狭小的床帐里昏暗不已,只有冯俏莹白的肌肤煜煜生光,章年卿的声音忽然变的极温柔,“俏俏。”冯俏一低头,只见章年卿的眼睛里泛着绿光,极为吓人。一时有些胆怯,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天,天德哥。还是你来吧,我不会……我害怕。”
章年卿不说话,铁掌紧紧箍着她的腰,冯俏仿佛长在他身上一样。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