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荣更加震惊:“然儿,你此话当真?”
江月如笑道:“是真的,你妹妹果真能修炼了。”
听江月如这么说,谢荣才略略松了口气:“然儿,你不能修炼的事一直是我跟娘的心病,生怕你以后过不好,不论怎么说,都是强者为尊。你在一年多的时间里修炼到了筑者四层,实在是我也从未听过的速度,可见你天赋极高。”
说到这儿,谢荣的声音已然畅快起来:“既然我妹子如此厉害,即便是未婚生子也没什么,有哥哥罩着,还怕小外甥没有好日子过?然儿,带我去看看吉宝去,我怎么也想不到竟然这么早当了舅舅。”
江月如却不像谢荣那么乐观,她想得更多,更实际,然儿总要嫁人的,总不能跟着哥哥过一辈子,但见一双儿女那样兴致勃勃,便也只能叹口气,随着他们去了。
吉宝刚刚见到谢荣的时候,有些认生,钻在谢然怀里不愿出来。
谢荣逗得吉宝笑了几回,才渐渐亲近起来。他不由叹道:“吉宝这孩子长得真好,跟然儿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长大了一定是一个翩翩公子。”
江月如在一旁笑道:“这么喜欢孩子,赶紧结婚之后自己生几个,省的你们一个两个跑出去,我在家里寂寞。”
谢荣似乎不太愿意提起此事:“儿子功名未成,又何谈娶妻生子的事情?”
江月如不赞同道:“这次你回来,是要开始张罗着你成婚的事了,你祖母已经找过过去念叨了好几回,等下你过去请安的时候肯定会提到这件事的。”
谢荣也不再说什么,小心翼翼地将吉宝抱在怀,专心逗他玩。吉宝自己一动,一块玉佩从襁褓里滑出来。
谢荣将那玉佩握在手,玉佩触手生温,十分润泽,像是一整块好的玉精心雕琢而成,谢然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埋怨自己没有把玉收好。
江月如“咦”了一声:“然儿,这块玉是哪儿来的,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谢然想了想道:“那天去街我看着好看买下来了,只是看起来气派,其实不值几个钱。”
江月如不疑有他,倒是谢荣留了个心。他走南闯北这些年,怎么能认不出这块玉佩的贵重,但看着谢然不愿多说,也没有再问。
在吉宝将要满四个月之际,一年一度的绘初节开始了。
这节日的名字听起来艺,实际却是一次世家大族参与的武赛事,每年的绘初节都是由前一年的赢家所主持举办。
往年,谢家有谢荣和谢柔,成绩倒也不算太差,可从未挤进过前三,今年谢然也能台竞赛了,谢青云暗暗拧着劲儿,去年成绩排名第五,今年争取往走。
这场有无数眼睛盯着的赛,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出个高低,这是一个巨大的舞台,在赛场胜出的人能瞬间名动南陆,不仅能为家族带来荣光,还能为自己以后的仕途添一份助力。
而且,还有一层大家心照不宣的意思在里头,幻大陆以武为尊,世家子弟谈婚论嫁,看的不仅是家世门楣,更重要的是个人的能力,在下方坐着的长者一方面在观赛,一方面也是一种相看。
谢然之前是不能修炼,现在能修炼了,自然也是躲不过去。
谢柔自次的事件后,不再向之前那样在明面挑衅谢然,在院相遇时,竟然也温柔地跟谢然打招呼,仿佛之前那个大方明理的谢家大小姐又回来了,可一扭头,眼睛的恨意像毒蛇一般无法控制地游出来。
谢荣虽然对谢然的初次参赛有些不放心,但也抱着鼓舞的态度,谢家也算是一个根基深厚的世家,谢家二小姐不能修炼的事情早已人尽皆知,闲谈之时提到谢然,言语总会带一丝轻蔑之意。既然现在谢然有了灵根,还是稀有的木火双系灵根,自然要展示给所有人看看,谢家二小姐不仅不是个废材,还拥有旁人无法企及的强大天赋。
邱鹿白亦得知了此事,有些忧心忡忡。
“谢然,你确定要去参赛吗?虽然你的修炼速度是逆天,可毕竟也不算高,极有可能被伤到。”
谢然蘸了一些润颜膏,对着铜镜细细地抹在脸,不怪润颜膏价格昂贵,谢然能感觉到自己的面庞娇艳更甚从前。
“不怕,我有你给的润颜膏。”
这话一出,谢然自己先愣了愣,他们这样,倒像是一对寻常的夫妻,父亲轻轻哄着孩子入眠,母亲对镜细细妆。
谢然本身带了几分玩笑的意味,但邱鹿白却有些生气:“你怎么如此不爱惜自己?”
谢然笑道:“刚才给你开个玩笑罢了,我自己还没有分寸吗?况且我可有秘密武器呢。”
看着邱鹿白,谢然托着下巴问道:“你我认识也有几个月了,你好像对我了解得一清二楚,但我一点也不了解你。你在谢府来去自如,竟然从来没有人发现。”
邱鹿白眉眼之间有些不快:“我了解你,是因为我在你身花了时间,你不了解我,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关注过我的一切。”
谢然被邱鹿白说得有些讪讪:“说得也是哈。”
邱鹿白道:“绘初赛那天你小心点。”便不再多话,等吉宝睡着之后离开了。
谢然看着邱鹿白一闪而逝的背影,托着腮,半天也没有动作。
夜里的清风拂过竹叶花纹窗帘,颇有些寒意。谢然将窗户关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