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蛋糕呢?蜡烛呢?麻溜地点上啊!”
“别闹了!!老子的打火机呢?!”
“如生哥哥, ”卜凡在一片喧哗声中叫住我,眼里满是认真, “这个手链,一定要好好戴着。”
我看了眼手上的珠子,笑着摸了摸他头。
卜凡也笑,还问我:“你洗手了吗?”
我看了眼他头发上多出的白色五指印, 严肃点头。
洗了的!必须洗了的!
啪嚓。
蜡烛终于被点燃了。
吴大夫双手撑在桌上,一张脸被火光照得又黄又亮,他伴着肚子里的饿鸣, 万般恳切地说:“拜托你赶紧许愿,赶紧吹蜡烛,赶紧开吃。”
这么饿吗,兄弟?
可我还没琢磨出要许个什么愿啊!
想要的东西太多了……嘶……
后背怎么有点冷?
“别动手!”我听见吴大夫疾呼一声,“他生……日……”
下一秒,我只觉后脑勺一重,眼前白花花的蛋糕就离脸越来越近!
“咯咯咯!”不要啊!老子的蛋糕!
“别——”吴大夫叫得比我还惨,跟杀鸡似的,“好歹让我先尝一口啊!!”
吧唧。
当我再抬头的时候,蛋糕上映出了我的人脸。
……欺尸太甚!!!
我拍桌而起!拖着手里的蛋糕就往身后砸!
赵四阳侧身躲过,一脸不屑:“磨磨唧唧的,老子饿了,开吃!”
呵。
我冷笑一声,你以为这就完了?
你变天真了啊,兄弟。
我抹过吊在下巴上的那坨奶油,在他转身的那一刻,直接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
赵四阳刚换好的小黄鸟黑底卫衣上就多了块白渍,像坨鸟屎。
我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妙。
赵四阳若有所感,整个人都定住了,如同一座冰雕。
“如生哥哥,”卜凡拉着我,小声说,“你赶紧跑!说不定还能活下来!”
没,没事。
不就是一件衣服嘛!
我看着赵四阳一卡一顿地回过头,然后看了眼他的衣服,对我露出了一个无比血腥的表情。
我错了。
大错特错。
这不只是一件衣服,而是他的命根子!!
我操!
今天真的是我生日,而不是忌日吗!?
“快来吃啊!”吴大夫把麻辣锅那边留给我,放上了几盘肱三头肌片肉,“快快快!别玩了,都多大的人了!”
我他妈这是在玩吗!
我是在逃命啊!
你们为什么还有心情在那里吃鱼丸!?
“大壮!丢点酥肉下去!对对对,土豆粉后面再下!”
“再放点鸭肠!金针菇放哪了?”
“别!别夹那盘!那是人肉啊!”
一片混乱当中,赵四阳终于不堪忍受饥饿,停战了。
我心有余悸地坐回原位,拿着小碗涮了几片肌肉,端到了湛清和蛋蛋面前。
桌上还是一片吵闹。
我看着急切张嘴的湛清,忍不住叫了他一声:“咯。”
“咯?”湛清立马就回应了。
我倏地睁大双眼,既高兴又激动地问他:“咯?”
饿了吗?
湛清看着我,和我对上了视线:“咯。”
很饿。
我端着手里的肉,正想再问他一些事。
他却突然对我呲牙低鸣!变成一脸戒备的模样!
“咯?”怎么了?
我刚问完他,就听身后有人说:“他是在凶我。”
赵四阳!?
我立马回身退了一步,有些惊悚地看着他,刚刚怎么一点脚步声都没有?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你还挺会藏的,”赵四阳撑着膝盖站了起来,脸上因为喝酒而有些发红,“什么时候学会的?”
我看着他,慢慢咬紧了腮帮子。
“这是好事,再过不久你应该还能学回说人话。”他眯了眯眼睛,就像喝醉了一样。
说人话?
说什么人话?
他怎么知道?
赵四阳又蹲了下来,举起两根手指:“你试着跟我念,慢慢念,就像你刚开始学说话一样。”
你他妈喝醉了吧!
我起身走开,走了两步后回头才发现,他他妈竟然把蛋蛋认成了我!
还一本正经的在那儿教它说话!
神经病!
我走回桌边,看着他们东倒西歪地喝成一团,立马把卜凡拉走了。
可这四合院就只有这么大。
走来走去,还是在这棵大榕树下。
“来,跟着我念,四,哥。”赵四阳一手箍住蛋蛋的头,一手还固执地举着两根手指。
卜凡见了,难得对赵四阳无语了:“四哥怎么还在惦记这事?”
什么事?
我这才发现卜凡已经不叫对方大哥了,改叫四哥。
“我上次问四哥的生日,发现他比你还小,叫大哥太奇怪了,”卜凡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没想到他这么在意。”
比我小?
赵和尚竟然比我还小!
怎么可能!?
秋风瑟瑟吹过我的肩头,我突然发现,衰老是一瞬间的事。
“如生哥哥,我们拜个把子行吗?”卜凡突然问道,脸上有丝说不出的凝重。
他们有事瞒着我。
这我一直知道。
可现在却让我心慌。
“为什么?”我拿出手机打字。
卜凡看了,露出小虎牙笑着说:“因为我的家人都死了,是你们一直保护我,让我活到现在,我也一直把你们当作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