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之巅没有暑假,只有寒假。所以学期的时间是一年。每个学院都有期中、期末考试,必须两次考试都达标,才能升学。如果没通过,便要留级。”
琴圆问:“那秋风同学留了几级?”
唐小方笑嘻嘻地说:“不多,两级而已!他现在仍旧是大一学生!”
步秋风白了他一眼,“你说的好像全校就我一个人留级似的。”
李俊杰道:“为了给社会输送精英,不让人民群众失望,风云之巅的学期考核一年比一年严苛。”
他们所处的禅室墙壁上刻满道德经的经文,地面放了几个打坐用的蒲团。左侧摆着十几张桌子,上面还有纸笔。
天花板正中央有一个狭窄的通风口,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窗户。
唐秀瑶走到右侧的书柜前,取下几本泛黄的古籍,便坐到椅子上抄书。
虽然唐小方的手机已经被教导主任缴走,但他也不是能闲下来的人。他勾住步秋风的肩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琴圆和李俊杰天性本分,他们同唐秀瑶一样,安安静静地抄书。
一时间,禅室里只有唐小方和步秋风说话的声音。琴圆也从他们聊天中得知,步秋风的老祖宗是叶校长的徒弟,所以步秋风也从小在风铃夜渡长大,与唐小方、唐秀瑶两人情同手足。
虽然彼此之间互相埋汰、讥讽,但是关系始终如一。
天光西落,素月东升。
为了培养学生良好的作息习惯,风云之巅每晚23点准时熄灯。整座灯火通明的学院顷刻间黯淡下来。
禅室亦断电,月华自通风口倾斜而下,清辉流转一室。
琴圆和李俊杰都趴在桌子上,枕着自己的手臂睡觉。
唐秀瑶、唐小方、步秋风双腿盘膝,在蒲团上打坐。
不知是谁的肚子“咕噜噜~”的一声,唱起了空城计,打破一室静谧。
之后,便是接二连三的“咕噜噜,”“咕噜噜”,此起彼伏。
琴圆放下手,直起身子,眼巴巴地望着通风口,说:“好饿啊。”
李俊杰从口袋里摸出几根不二家的棒棒糖,放到他们面前,“我只有这个了,你们吃吗?”
除了唐秀瑶,其余三人都接过,拆开包装纸塞入嘴里。
琴圆鼓着腮帮子问:“秀瑶同学,你不饿吗?”
唐小方说:“甭管他。他在唐门三天两头就辟谷。”他说着双手抱脑袋躺下,翘起二郎腿,“你们说,会不会有田螺姑娘,给我们送吃的?”
步秋风道:“除非有女同学暗恋我们,不然没人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他的话音一落,便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屋顶上方传来。
几人都抬起头向上看去。
唐小方坐了起来,兴奋地叫道:“我闻到烧鸡味儿了!一定是暗恋我的小粉丝儿!老妹儿,你叫啥名字?”
“啪嗒”
一只烧鸡掉在了正襟危坐的唐秀瑶怀里。
唐小方笑道:“老妹儿,你眼神不好使。你投食的方向不对,我在这呢!”
“啪嗒”
一个红苹果掉在了正襟危坐的唐秀瑶怀里。
唐小方砸吧了一声,“老妹啊,我在这,我在这!那是我哥!”
“啪嗒”
一张白纸掉在了唐小方怀里,后者兴冲冲地打开,只见上面字迹娟秀地写着一个小篆,“滚。”
“……”
“哈哈哈哈——唐小方,你要笑死我啊——自作多情也要有个度啊,哈哈哈——”步秋风狂拍大腿,笑得泪花直冒。
唐小方伸出一脚踹上他的腿,骂道:“你离我远点儿,唾沫都喷我衣服上了!”他又冲着通风口喊,“同学,你叫啥名儿,哪个学院的?我哥现在是单身,你要上就抓紧啊!憋害羞!”
屋顶上的人一声不吭,渐渐走远了。
“她”的脚步声很轻很轻,隐隐约约从风中飘来一阵铃铛摇晃的声音。
唐秀瑶睁开眼睛,将怀中的烧鸡和苹果递给他们,“你们吃吧。我不饿。”
唐小方不客气地一把抢过,撕下鸡腿递给琴圆,“圆哥,你先吃!”
步秋风一脚踹上他的小腿,吊起眼梢问:“凭什么他先吃啊?尊老爱幼听过没?这里年纪最大的坐在你旁边呢!”
李俊杰说:“因为圆哥是遇到了我们,才摊上这一堆破事。应当赔礼道歉。”
唐小方说:“看到没!这就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琴圆摆摆手,他取了红苹果,说:“我不吃鸡。”
唐小方说:“那你一定不是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