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门悄悄开了一道缝,突遭巨变,立刻牢牢锁上。醉酒裸奔,已是发泄出最后一丝不爽。
他们没有做过一日情侣,自然也就没有分手一说,终究相识一场,那便好聚好散。
唐秀瑶向来拿得起,放得下。
他沉默地望着眼前秀丽矜傲的少年。
他要如何将满腹衷肠对他倾诉呢?
从前在唐门,他只远远地瞥过一眼台上的南归梦。因为对戏没兴趣,他便没有走近。
在翠花养猪场,他第一次见到不施粉黛的南归梦,但却已经动心动情。
心扉大敞,体内的猛兽四爪刨地,蠢蠢欲动。
想……好想……
唐秀瑶炙热的视线从南归梦白皙的脚踝开始向上打量,修长的双腿,纤细的腰肢,瘦削的肩膀,小巧的喉结,以及秀丽的脸蛋。
想……好想……
热血滚烫,心潮澎湃,猛兽即将冲出牢笼。
两名心宗院的同学结伴走过,系在腰间的伏魔银铃突然发出清脆声音。
他们眉宇一肃,异口同声:“有妖气!”
伏魔银铃有风不动,遇到妖魔阴邪之物自响示警。
他们如临大敌般地环视四周。
一名校服上印着马桶盖的男生路过,翻了个白眼说:“这里是妖修院,没有妖气难道有剑气吗?傻!”
两个心宗院的小同学像漏了气的皮球,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去。他们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忘记啦。”
于是便走过了。
这一段小小的插曲,南归梦并未放在心上。他晃了一眼还和木头似地杵着的唐秀瑶,见后者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不由自主地又翘起嘴角。
真是拿纯情的小处男没办法。
他心里这样想着,单手揪住唐秀瑶胸前的衬衫,霸气地把他扯过来,将自己柔软的唇贴上他冰凉的唇。
咔嚓,咔嚓——
四周的拍照声不绝于耳。
南归梦退开的时候,感觉到唐秀瑶伸出舌头,飞快地舔了一下他的唇瓣,像一只幼虎伸出小爪在他心上挠了一下,既酥又麻。
唐秀瑶依旧冷若冰霜,仿佛在用全身正义凛然地诉说“我才没有伸舌头,不是我干的!”
南归梦放开他的衣领,心里笑说一句:小兔崽子。
而嘴上嘲讽道:“快滚去上课!”
“好。”唐秀瑶严肃地点头,再严肃地转身,挺直背脊,慢慢离去。
不远处刚刚从食堂回来的琴圆正巧也看见这一幕。
丰盛早餐已经被同学们扫荡干净,他只能喝点白粥配榨菜果腹,估摸着上午还有最后两节妖修课,便火急火燎地赶来,哪知正好被强硬地喂了一把“瑶梦牌狗粮”。
琴圆心:一脚踹翻,我不吃,我不吃!
南归梦秋波一转,仿佛从眼中飞了两把刀子出来射中他,冷冷地说:“还不进来上课!”
“哎!”
琴圆知道这人嘴毒心软,傲娇得很,屁颠屁颠地跟上。
以后若有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的事,南归梦负责怼,而他负责打,唐小方进行现场直播,步秋风和李俊杰善后,这么一想,大学四年突然变得有趣,和令人期待了。
南归梦一踏进大门,原本熙熙攘攘的教室顿时鸦雀无声。
每个同学在转眼间变成人形,回到座位上正襟危坐,噤若寒蝉,仿佛南归梦是比莫一归老师这条不知道几岁的黄金蟒还可怕的妖物。
这时琴圆才发现南归梦并没有穿校服。
穷奇和麒麟生下的……会是个啥?
他怀着这个疑问,走近窗边,在阿笛达斯身边坐下。
几日不见的小姑娘似乎又圆润几分。她拿了一支水笔戳戳琴圆的胳膊,问:“你不怕他吗?”
琴圆说:“他只是看上去不好相处,人还是不错的。”
阿笛惊讶地问:“我是说,你没有感受到他的威压吗?”
琴圆摇摇头,“没有啊。”
阿笛说:“他身上有万妖之王的气息。我们都不自觉地害怕他。你这么若无其事,要么和他同档次,要么比他厉害。”
琴圆满不在意地说:“没事啦,我们是朋友,不会打起来的。”
阿笛说:“十一月份,学校有个内部斗法大会,要选出十名优秀学生,和三校联盟打比赛,争夺至尊宝!到时候,就算你不想打,也得上场!”
她见琴圆一头雾水,便对他科普:“三校联盟是蓬莱、瀛洲、方丈三所仙修学校!他们是根正苗红的修真学院,不像我们才成立了一千年。所以对付他们,要派出我们学校的精英!”
琴圆笑嘻嘻地说:“还早啦。”
他是个和平主义者,对打打杀杀没什么兴趣。如果不是林小钗欺负到他朋友头上,他也不会贸然出手。
正在这个时候,脸上挂了两个浓重黑眼圈的莫一归走了进来。
坐在前排的二班班长小声说:“马上要到冬天了,莫老师也要进入冬眠期。他每年这个时候特别犯困,又要通宵打排位赛,只能用牙签支着眼皮。”
琴圆奇怪地说:“你的座位不是在中间那排吗?”
他说着便扭头去看,只见整间教室的同学都挤在了靠窗两排,远远隔开坐在最左边的南归梦,泾渭分明。
二班班长推了推眼镜,解释说:“我们不是排挤他,我们是hin 害怕他。你知道的,这种处于食物链底端的感觉,不由自主。”
琴圆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从未感受过这种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