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见着了身影,秦湛立时行礼道:“皇儿见过父皇。”
秦慎快走了几步,只扶起了秦湛。不过才略略接住了秦湛的手臂,秦慎便很快又缩了回去。这会儿,秦慎只不着痕迹的将手掩了掩。衣袍之下,只秦慎自个儿自己,他的手在微微发颤。
“……湛儿,你瘦了不少……”秦慎的声音带了几分压抑。
这也是秦慎不曾预料的到的,他本是想着疏远了秦湛。只这半个月,到底是偷瞧着他的湛儿好几回。好些个时候,秦慎便想出去,哪怕是跟着他说说话也是好的。
只是,秦慎实在不敢。
心底里压抑的东西,原比他以为的要执着疯狂更多。
秦慎知晓自己心中那肮脏不堪的想法,他以往瞧着秦湛,是瞧他的丰神俊朗,不愧是他的湛儿,也是皇子中拔尖的。
但现如今他瞧着秦湛,秦湛说话的时候他便看着他嘴唇,想着去亲一亲。秦湛写字时,他就看着对方根根手指,只想着握在手里拨弄一翻。
秦慎真是觉得,他自个儿要把自个儿给逼疯了。
“倒也还好。”秦湛语气如常,只熟悉他的人自是听的出来,他实则有几分埋怨的。
这些年,他前头不信任秦慎,但到底石头的心也被焐热了几分。秦慎冷不丁疏远了他,若他身世之事还未暴露,秦湛心中自觉也是有几分委屈。
听着秦湛不过说了‘倒也还好’四字,平平无常的话语罢了,秦慎却是不晓得为何,心里头没由来觉得有些酸涩。他恨不得这会儿能如往常一般搂了秦湛的肩膀,同他说些个父子之间的亲密话。也比着现在,两人尴尴尬尬,像是没了话似得要好。
“父皇?”秦湛微微皱了皱眉,他瞧着秦慎今儿个有些不对劲。
秦慎这会儿勉力受了心神,却是道:“湛儿……你也好久没来父皇这儿吃饭了。辛羊,叫膳房那边把备着的晚膳拿上来吧。”
“是,奴才这就去。”辛羊露出几丝笑意,这就退下了。
这边辛羊才下去,秦慎就带了秦湛落座。
等几人坐了,秦湛倒是发现刚才个,倒是把朵姆给忘了。这会儿,她到也是安安静静坐了一旁。
秦慎刚才那会儿也忽略了她,这会儿见了,略略有些不耐。
今日个,好容易他叫着秦湛来了一回。往日里,他同秦湛用膳,也不喜有着旁人在。这会儿更是难得,更是不愿朵姆呆在此处。
秦慎帝王心思深沉,也就在秦湛这儿略略外露几分。只到了旁人那儿,只根本叫人看不出他具体的喜怒哀乐。这会儿他不耐了朵姆,只偏偏让着旁人看不出分毫。
膳食还未上,朵姆寻了话题,笑道:“皇上,臣妾今日过来,原是想来看看那株沙兰的。”
“沙兰?”秦湛露出几分好奇。
秦慎见着秦湛感兴趣,立时自个儿接了口道:“这是沙漠里边儿的一种花,很少见,也被着旅人称为希望之花。这沙兰一出现,往往是方圆百米连成片的。
但这么多沙兰中,能开花的却只有一两株。其余的沙兰都不开花,它们只有发达的根系,能长到人小腿高的植株上都布满了尖刺,而且只有狭小的几片叶子,并不好看。
但这些个沙兰的中间,则往往有一两株能开花的沙兰。这沙兰被其它沙兰保护着,通过其它沙兰传送给它水分成活。
它的叶子很鲜嫩柔软,里面蕴含了很多的水分。旅途中的人要是找到了它,只要穿过层层的荆棘尖刺,就能获得它叶子中的水分,所以它又被人称为希望之花。
不过,沙兰是一年一存活,它们是靠着开了花的那朵莎拉传播的种子。要是那株沙兰死了,这一片的沙兰,第二年也就不会再出现了。”
秦湛听了,倒是升起了几分好奇,“父皇在宫殿里头养了株会开花的沙兰?”
“湛儿喜欢?”秦慎笑道,“来人,去把着那花拿过来。”
秦慎自是不会那般有心,自个儿去养个花。只是这花开的时候,确实漂亮。巴勒如今居住的雍城府邸中,因思念家乡,特意种了一片,是以秦慎瞧见过。
秦慎想着这倒是个精巧稀罕的玩意儿,这才特意让人费了心思想要专门养了那能开花的那株沙兰。想着等回头养好了,让人送去秦湛那儿。
秦湛原就喜欢这些个少见的东西,他可还记得,秦湛还是个十岁孩子的时候,就对着昙月星花喜欢的很。这些年,昙月星花开的时候,秦湛有时候都去看一看。
秦慎说话档口,这会儿辛羊倒是先到了。等着膳食在桌子上摆开了,那株被人惊心培育的花儿也让人抬了上来。
这花儿长的极好,有到了人小腿高了,叶子修长有些个肥厚,但偏偏都是嫩绿到带了些水润。这植株中间有个花杆,上头立了个花苞,还没开。
这话要是寻常也寻常,但偏偏,它却有着一股别的花草没有的灵气。
朵姆这会儿赞叹的瞧着这花,这花儿长的极好。说真的,在沙漠里,这是圣花,也是给人带来好运的花。不是没人想过要单独养了它,但从没人实现过。
大苍的那些个花匠们,也不知道是费了多少心思,这才有了这一株成功了的。想到这儿,朵姆心绪又激动了几分。
她悄眼看了下秦慎,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这个男人的一句话罢了。因着不过是他想,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