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应邀来过,只是拘在某几个地方和丁淑眉说话,未曾仔细观察过四周,也没有在宅院各处游玩过,只因这里的女主人——慧成郡主。
慧成郡主不甚喜欢旁人在她的地方乱跑乱闹。莫说旁人了,就算是丁淑眉,在家里的时候也不能这样子。用郡主的话说,就是那样疯疯癫癫没个女孩儿的样子,不好看。
是以,那回来过一次后,君兰算是明白过来丁淑眉这温婉的脾气是怎么来的了。固然天生温和是一方面,但是,和慧成郡主这般脾气的“调。教”也分不开关系。
君兰跟在卿则的身旁一同进了宅院。有小婢给他们引路,一路往里行着。
不多时,一位等在旁边的妈妈笑着迎了过来。先是给王爷王妃请安,而后她满面带笑的道:“郡主和郡马已经等候多时。可算是把您二位给盼来了。”
她是跟着慧成郡主到了丁家的,是慧成郡主的娘家仆从。因此,称呼上便习惯于把丁灏称为郡马。
卿则眸色淡淡的“嗯”了声,不置可否,握了君兰的手缓步上前。
没多久,慧成郡主脚步匆匆的前来相迎。身后不远处跟着神色无奈的丁灏。
到了卿则跟前,慧成郡主收了脚步,快速行礼。
丁灏跟着到来,揖礼道:“有失远迎,失敬。”
慧成郡主瞥了眼君兰,恭敬说道:“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从亲属关系上来说,卿则是慧成郡主的堂弟。只是慧成郡主是定王之女,而卿则是先帝之子,堂堂王爷,身份前者明显低于后者。是以虽然慧成郡主年纪大了不少,在卿则跟前依然不敢放肆。
更何况,清王爷的性子清冷,这是满朝上下都知道的。慧成郡主也不愿在他跟前触了霉头。
不过看到君兰的时候,慧成郡主的心里难免有些波动。上次她带着女儿进宫去,清王妃明明都走到了屋子门口了,偏偏把淑眉当做洪水猛兽一样避如蛇蝎。当时为了避开淑眉,清王妃甚至于转头就走,根本没进屋去。
这事儿在慧成郡主的心里是一根刺。见到清王妃的时候,心里头就会冒起一股子无名火。虽然那怒意不浓烈,却是存在着的。
慧成郡主的冷淡态度颇为明显。在场几人俱都发现。
丁灏不悦的看了看她。
卿则无所谓,继续缓步前行。
君兰被九叔叔拉着往前走,与郡主错身而过之后,她回头望了郡主一眼。正好看到慧成郡主警惕的眼神。
君兰垂眸,没有多说什么。
慧成郡主反倒是高声道:“淑眉最近身子不适,不见客。王妃前一次没有进那扇门去,想必是知道这事儿的。等会儿王妃若是无事,不若在园子里走走,看看景色。”
她这说法虽然无可指摘,但冬日里天气寒冷,除非真的有很不错的景致,人们甚少会邀请不相熟的人去观景。
她这样分明是挑明一件事。
——清王妃上一回因为淑眉生病而不见,那么这一次也莫要再见。
君兰不置可否,没回答她,自顾自的朝前行。
慧成郡主气不打一处来,想要再说些什么,被丁灏回头一眼给制止。
“少说几句吧!”丁灏冷声道:“王爷不和你计较,你还真当自己厉害起来了?”
他没有说是王妃计较,而是说王爷计较。
慧成郡主本想反驳,在回忆起清王爷的诸多手段后,终是吧那些话都咽了回去,没有再提。
君兰和卿则入了堂屋里稍作片刻,喝了茶后,提出想要去看看丁淑眉。
“好几天未曾见到丁姐姐了,甚是想她。”君兰无视慧成郡主不悦的脸色,笑着和丁灏说道:“不知丁姐姐现在哪里?我可方便过去?”
丁灏还没来得及答话,慧成郡主已经忍不住脾气说道:“她现下身体不太妥当,哪里还敢劳烦王妃过去看她?不若等她康健了后再说这事儿吧。今日就不要见了。”
卿则抿了抿唇正要接口,君兰接着宽大衣袖的遮掩轻轻握了下他的手,制止了他。
卿则让人斟茶继续慢慢饮着。
“我想去看望丁姐姐。”君兰笑问丁灏道:“不知大理寺卿意下如何?”直接把慧成郡主给忽视了。
慧成郡主气得站了起来。
丁灏赶忙说道:“可以可以。淑眉就在自己屋子里,王妃应该还记得路吧?您请过去。”他也不理会面现怒容的慧成郡主,转而与卿则说道:“王爷不是还有事与下官说么?不若去书房里一叙。”
慧成郡主冷下脸,“丁大人!”
丁灏气她不听劝,没有理会。反而叫了个小婢过来,说道:“你带王妃去姑娘那里。”语毕,对着卿则做了个“请”的手势,忽视掉慧成郡主,直接出了门去。
君兰由小婢引着出屋。一路前行,身边只有两人伺候着。
一个丫鬟,还有个手捧着大礼盒的家丁。
其实家丁本不该出现在后院中。可是,君兰这次带来的礼盒实在太大了点,又因那礼物是要亲自交给丁淑眉的。所以这家丁就跟了她一路往里走,手中稳稳地捧着礼盒。
君兰原以为慧成郡主刚才憋了气肯定要过来寻麻烦,谁知一路过去,竟是没有等到慧成郡主前来寻事。
君兰暗自称奇。
小婢发觉了她的神色转变,不由掩口笑了,“王妃可是在等郡主?郡主不会过来了。婢子是丁家的家养奴仆,郡主晓得婢子是直接听丁大人的指令,等闲不会过来支使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