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兰隐隐觉得,皇上待她和以往有点不太一样了。
虽说皇上以往也把她当自己人看,却总是有点点的隔阂。
如今有了身孕后,皇上待她的时候,就真的如对待自家亲人一般随意和自在, 并不似之前那般端着。
这是好事。
君兰心中喜悦,笑着与元成帝说了几句。
卿则和元成帝还有旁的事情,君兰饮过茶后就回了院子歇息。
钟太医今儿是晚上当值。
君兰用过晚膳后, 看九叔叔去了书房, 这便把钟太医叫了来。
平日的时候太医院总也会遣了太医来为她把脉,确认胎儿的康健。今日她特意叮嘱了去太医院的蒋妈妈, 让蒋妈妈请了钟太医来。倒也没人觉得意外和怪异。
把脉过后,钟太医叮嘱着君兰要注意的事项,顺手整理医药箱子。
药箱整理完毕。
钟太医拿起它打算出门, 又被君兰叫住。
“早已听闻钟太医医术高超,”不等他回头,君兰已然自顾自开了口,“不知钟太医懂得的怪癖病症又有多少?”
她这话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钟太医是在宫里做惯了的。
宫里的贵人们各有各的习惯,各有各的难处和在意的事项。他能够在这里做了那么久而且没有出过问题,也是个心中有数的人。
钟太医脚步顿住,思量着道:“得看是什么样的怪病。”
到底顾忌君兰是清王爷的爱妻,钟太医考虑过后,复又接道:“因为每个人的学识不同,看到过的医书不同,所以能够知晓的病症会有所不同。”
“那么,如果是寻常太医院的人发现不了的病因,钟太医也是很有可能寻不出缘由了?”君兰的语气开始有些急切。
听出她语气中的焦急,钟太医终是回身问道:“不知王妃可否告知病症表现?越仔细越好。说不定下官能够推测出一二来。”
君兰当时只看了丁淑眉几眼,印象并不是太深刻。但,此时此刻,她依然认真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钟太医认真听着,眉目不动。许久后,他问:“还有么?”
君兰摇摇头,“暂且记得的就这些了。您看如何?”
“说不出什么来。”钟太医心里有了一点点的猜测,因着没有面对面看到病患,一时半刻拿不出确切的证据来支持自己的想法,所以没有开口说出,只迟疑说道:“这病症有些麻烦。下官仅仅能够推测出几种可能性,而且把握极小。倘若想要真正确诊,怕是要请了下官的师弟来。”
师弟?
君兰有些犹豫,钟太医还没见过丁淑眉呢就说这话?“不用先看看病患再请人来吗。人还没见到,就把您师弟请来,会不会不太妥当。”
“不用。”见她说得实在,这次钟太医就也讲了实话,“王妃既是问下官这事儿,显然王妃之前已经问过旁人了。若真是寻常病症,王妃不会接连问出那些问题。下官觉得,能让王妃这般顾忌的,想必不是一般的情形。这样的话,就喊了他来为好。只是他不在京城。倘若王妃能等的话,下官回去后即刻给他写信。差不多半个月也就到了。”
这话倒是有道理。
丁淑眉是慧成郡主和大理寺卿之女。旁的不提,单就丁灏疼爱女儿的情形,君兰基本上可以笃定,丁灏一定是把能够想的法子都想过了,已经为丁淑眉请了不少大夫去看。甚至于,太医院的一些人说不定还私下里被请去给看诊过。
结果都无用,才到了这个地步。
君兰想到丁淑眉的状况,担心这半个月的日子有些太久,“不能再早一些?”
钟太医左思右想,“最快也得十天。”
十天比起半个月来,已经提前了三分之一的时候。
君兰道:“既是如此,那就麻烦你们了。”
钟太医这回才问:“不知王妃想要给谁看诊?”
君兰知道钟太医是九叔叔这边的可信之人,斟酌道:“丁大人之女。”
京城内有头有脸的人家里,姓丁的可不多。能够让清王妃这般在意的,更是只有一家。
钟太医蹙眉,“居然是她。”
不等君兰问起,他已经说到:“当初去河州之前,下官曾偶遇丁大人,当时丁姑娘也在场。那时看她样子,还康健的很。怎地短短这些日子竟是染上了怪病?这可着实费思量。”顿了顿,“等师弟到了后,下官再和王妃细说。”
不怪钟太医这样谨慎,提都不提悄悄先给丁姑娘看一次的建议。
实在是慧成郡主的脾气太有名了些,不论怎样,没有事情的话,谁都不愿意去惹她。免得好事没有办成,反倒是要被她怪罪一通。
偏她又是老定王爷的女儿,当今圣上的堂姐妹。她哭诉起来,所能牵扯到的人和事实在太多了些。没人想主动去寻那个晦气。
倒不如把握大点了再说。
君兰看着钟太医小心谨慎的样子,没有多问他缘由,只好生道了谢,又让蒋妈妈送他出去。
送走钟太医后,君兰当即给丁淑眉写了封信,暗指自己过上一段时间去看她,让她不用担心,等她几日。
信是第二天一早就送了过去。
丁淑眉很快回了信。说她一切尚好,不急。还说,君兰要照顾好自己,莫要和她那样病了就好。
不多久,隔了一天,丁淑眉再次来信。
信中主要是感激君兰,谢谢君兰为她做的一切。而且,她特意提到,因为君兰让她等,她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