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柏崇的心里,所谓官职,所谓朝局都比不上他的云霓半点重要。
“娘子,你不必说了,我心意已决。”柏崇下了决心,突然推开了封云霓,“不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我们都务必离开京城。”
“不要啊,阿崇。”
“云霓!你不听为夫的话了吗?”柏崇的声音那样坚决,让封云霓几乎说不出话来。
可是,不能,决不能,太子需要她,百姓更需要他。
“好!”
封云霓突然喊了一声,“既然你怕我出事,我不再京城就是了,我让梅饼去收拾东西,我回我爹娘那里。”
柏崇听出封云霓话语中的其他意味,“娘子,你是什么意思?”
封云霓吸了下鼻子,别过头去,“若是因为一个封云霓,耽误了朝局大事,那么,还不如封云霓从今往后就不再是你的夫人!这样,总不会有人再来伤害我了。”
说罢,封云霓甩开门,大步往外面走去。
“娘子,娘子,不要啊。”柏崇很快追了出来,挡住了封云霓的去路。
“你若是离去,为夫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罢罢罢,为夫不辞官也就是了,娘子莫要离开。”
被封云霓这么一吓,柏崇一下子就没有了主张,如果没有了封云霓,他难以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听到柏崇的承诺,封云霓才一下笑了,重新扑回了柏崇的怀里。
“阿崇,我就知道,你一定不能放弃这里。”
当夜,太子府邸。
“殿下,是柏大人到了。”
太子正在书房里愁眉不展,就听到了外面的传话声。
“快,快叫他进来。”
房门被推开,月光倾泻而入,柏崇高大的身影逆光而来,单膝跪在了太子的面前。
“太子殿下,今天上去发生的事情,是微臣的错。”
柏崇的神情淡然,声音沉静。
太子瞬间露出喜色,忙把柏崇扶起,“你肯回来那真是太好了。”
屋里的灯火映照着二人,太子可以看得见柏崇脸上的憔悴。
他知道,柏崇一定经历十分复杂的心理斗争,他也相信,封云霓一定在这其中起到了十分关键的作用。
他们不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而是直接说起了八皇子和茅韫等人。
因为他们都知道,只有除掉这些心头之患才能真正的获得长久的平静和平安。
“太子,我们都知道,茅韫把女儿嫁给了五皇子,他和五皇子为一派。而八皇子则暗暗动了很多手脚,也十分想到得到最后的帝位。现在皇上身体虚弱,我们必须尽快除掉他们的势力。”
太子连连点头,深表同意,“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决定这次不再只守不攻,而是要主动出击!”
“哦?”柏崇来了兴趣,“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你应该看得出来,虽然八皇子一直在暗中行动,但因为父皇生病的事,很多人已经开始注意他了,而五皇子虽然孱弱,但是一直有丞相的支持。可以说,我,八皇子,茅韫,我们三人在朝局中分成了三股势力。”
柏崇听到这里,灵光一闪,“微臣明白了。眼下,我们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合吴抗曹,要么,坐山观虎斗。而太子殿下说要主动出击,那么一定是选择后者了。”
“没错。”太子露出欣慰的笑意,“等待不如行动,被动不如主动。现在茅韫已经注意到了八皇子,而八皇子也早早暗中观察的茅韫。只要我们在暗中轻轻推动一把,他们两股势力一定会斗在一处。”
和太子深夜谈话之后,柏崇便回了柏家,而接下来的几日里,都跟任何人很少接触。
朝局上,意外出现了那么一段平静的时光。
而在平静的外表下,暗潮汹涌。太子向茅韫身边打入了很多自己的眼线,也开始调查者八皇子身边最最信任的人。
柏崇再跟太子深入交谈,已经是一个月后秋天了。
封云霓在房间里带着梅饼做女红,可她自己做得还不如梅饼的好,于是气馁的扔开了。
梅饼偷笑,“娘子不适合做这个。”
“唉。”封云霓也是叹气,“梅饼,你说我什么都可以做好,怎么偏偏这女红对于我来讲真是太难了。”
梅饼歪了歪脑袋,“大概,这就是郎君说过的因材施教吧,娘子呀,你不是做女红的材料。”
封云霓耸耸脖子,觉得梅饼所言十分有道理,于是干脆走出门去散心了。
为了不让柏崇担心,她现在已经很少出门,最多来后花园看看。
咦,那不是大头吗?一头大汗派来跑去在做什么。
“大头。”
“呀!夫人!”大头听到封云霓的声音,赶紧折了方向往这边来了,“怎么了?夫人。”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怎么这么辛苦的样子。郎君呢?”
“唉。”大头抹着满头大汗,“娘子,你不知道,是太子殿下来了,一直都在书房里跟郎君说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特别着急的样子,凉茶喝了一壶又一壶,可把我累坏了。”
这是怎么了?封云霓不由得隐隐担心,遂折了方向往柏崇的书房这边来了。
“就差一点了,可恶!茅韫那边我已经准备就绪,就差八皇子那边了,他为人实在太过谨慎,唯一信任的只有一个亲信,而我们的人根本无法接近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