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眠愣了愣,想起那人身上兰草般的信息素,下午被追着跑时的些许不爽在此刻烟消云散。
卫熙真是个温柔的人。
褚瓷:“你那是什么表情?被感动了?别忘了是谁害你被追八百条街。给点甜头就忘了痛,你怎么跟小孩一样好哄?”
薛眠:“……”疯女人。
褚瓷:“还有他昨天说吻就吻,有没有经过你同意?”
薛眠心虚:“他说有记者,我没说不让他亲。”
褚瓷:“哦,也跟小孩一样好欺负。”
林少东在薛眠洗完澡后就离开了,偌大的套房里只有他和褚瓷两个人。薛眠不说话,褚瓷撑着脸离他近了些,她红唇一挑,微笑时深色的眼线让她的脸庞看起来更妖媚强势:“我说,如果我把舌头伸进你嘴里,你也会站着不动让我亲个够吗?”
薛眠被她吓了一跳,他想从褚瓷脸上看出任何玩笑的神色,但可惜alpha嚣张跋扈的信息素包围了他,薛眠急忙道:“你别乱来,男女有别啊。”
褚瓷:“反正我是a你是b,亲一下又不会怀孕。”
薛眠:“去你妈的吧。”
褚瓷往后靠了靠,她收起信息素后暧昧的气氛消失殆尽:“对,下次他再敢亲你,要么让他拿一部电影资源来换,要么就对他说去你妈的。”
薛眠:“……”
他问:“你刚才在逗我?”
褚瓷:“在教你怎么应付职场性-骚扰。”
又聊了一会儿后,褚瓷抓起椅子上的暖棕色大衣,套上后理了理衣领和耳发,她拿包时薛眠注意到她手上贴了个防水创可贴:“内裤合适吗?”
薛眠:“……合适,谢谢小瓷姐姐。”
褚瓷:“不客气,小弟弟。”
一语双关,薛眠听了想打人。高跟鞋踩在厚重的地摊上悄无声息,褚瓷像猫一样优雅地离开了房间。薛眠看着她的背影觉得这女人真是蜘蛛精转世,他就是蛛网上可怜的小虫子,分分钟就能被蛛丝吊着一上一下,气得肝疼又没办法。他总是斗不过她。
薛眠永远也不知道的是,褚瓷手上之所以有一块创可贴,是因为在他进酒店前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进了墙上的沐浴露盒子里。
沐浴露是玫瑰味,薛眠并没有发觉异常,褚瓷却是天生对信息素敏感的alpha,何况那还是她自己的信息素。他们说话时她能闻到他身上馥郁的玫瑰香气,那种在薛眠身上留下气息的感觉太过诱惑,乃至于她在听见卫熙索吻薛眠没有反抗时一怒之下口不择言。
站在门外的女alpha微微蹙眉,她虽然把话圆回来了、薛眠看起来也信了她的鬼话……算了。
反正他那么呆,到现在大概都还觉得自己让他拉筋只是想看他笑话。
因为前些天的意外剧组加强了安保措施,闲杂人等一概不得靠近片场。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过后,午餐时薛眠总觉得片场的几个女孩盯着他看,其中一个饰演橙色的女oa和薛眠比较熟悉,他问道:“萱娜,你们在看什么?”
李萱娜在女孩们的推攘下捧着手机走到了他面前,她走到薛眠身边道:“今天上午熙神有个十分钟的采访直播,给你看。”
她将进度条往后拉了拉。采访记者问:“最后一个问题,最近一些传言闹得沸沸扬扬,很多粉丝都关心您是否有脱离单身的可能,您本人是怎么看待的?”
卫熙先是停顿片刻,而后点点头:“嗯,找到了很喜欢的人。”
记者:“看来传言很可能是真的?您喜欢他哪一点呢?”
卫熙:“性格好、不烦人,说话做事很有趣,而且——”
记者穷追不舍,卫熙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
薛眠立即懂了这帮女孩子在大呼小叫些什么,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出这样有点儿色气的答案他都觉得耳热,更何况说这种话的人是卫熙。李萱娜脸红道:“这里实在太撩了!熙神居然也会害羞。而且他说味道那儿还有些犹豫,我的天,啊啊啊啊啊啊啊!”
薛眠:“……”以前他听人说大半个娱乐圈都是卫熙的脑残粉还以为纯属造谣,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李萱娜压低声音:“阿眠,帮我要张签名吧,求你了求你了,他那么宠你你开口他一定答应。”
薛眠:“小萱萱,我这么宠你,你觉得我会帮你要签名吗?”
李萱娜:“……”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就算闹得再厉害薛眠和卫熙也还没公开关系,她立即换了个角度:“眠哥,你好帅!”
薛眠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李萱娜幸福地快要晕倒了。
导演这时叫他们回去拍戏,薛眠起身回头,他恰好看见陆嘉阳经过他们身边。在古城里陆嘉阳都能听见隔了那么远的人声,刚才他和李萱娜说什么陆嘉阳应该都听见了。薛眠张了张口,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走过去告诉陆嘉阳他和卫熙只是互帮互助、逢场作戏。
反应过来自己想做什么,薛眠面色古怪。
告不告诉陆嘉阳是不是炒cp,很重要吗?
重新开拍后,第一场便是红和蓝的床戏。
这场戏堪称除绿裸身游街外全片尺度最大的部分。经过三十六天,阿喀琉斯岛上的幸存者只剩下红和蓝。再见时这个从游戏开始时便异常淡漠的ala按在树上酣畅淋漓干了个痛快。
清场后片场只剩下导演和一名导助。这场戏并不会拍到关键部位,两位演员身上都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