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真一走,赵大宝简单吃了几口,跑进他爸的房间,看赵金的照片。
赵大宝觉得他爸不要他了,他应该难过一下意思意思,可想到以后和魏真嘻嘻哈哈的生活,又难过不起来。
赵大宝对着照片说,“我不难过我多看看你吧,因为看完我要把你封起来,以后都不看你了。”
到了中午的饭点儿,赵大宝把照片放进箱子里,跑去找魏真了。
魏真正站在修车厂的地沟里拧螺丝,一颗小脑袋探了进来,这会儿赵大宝的头发梳得倍儿整齐,他撅着屁股使劲撑着脖子往地沟里瞅。
魏真不用看也知道是赵大宝,只有赵大宝才会傻不拉几,没命的探头进来,工友都是直接跳进来,或者伸手递他所需要的工具,闲聊也会站在车旁,在上面说话他又不是听不到。
有一次赵大宝就用现在可笑的姿势,撅着屁股,伸长脖子在地沟里找魏真,没看到人也不走,一个劲地往里伸脖子,结果一不小心人杵进了地沟。
魏真在办公室排队领工资,一个工友来喊他,“魏真你家小混蛋掉坑里了。”
魏真跑出去一看,赵大宝坐在休息室满脸的血,见魏真来了,赵大宝一下哭了,眼泪汪汪抬手蹭蹭鼻尖的血问,“老魏你去哪啦?”
魏真没说话,几步上前抹干净赵大宝脸上的血,一寸寸捏他脸上的肉,脸上没有伤,魏真又抓住赵大宝的下巴仔细检查眉眼。
脸没事儿,血是从发际线淌下来的。
赵大宝一抽一抽地哭,“老魏我疼。”
魏真粗鲁地拽起赵大宝,捂住还在渗血的伤口往外拖,“你还知道疼,本来长得丑,你是想毁容还是怎么着!你哑巴吗?先喊我一声会死吗?我又不是聋子听不见。”
赵大宝哭得更凶了。
一起跟出去的工友低声和魏真说,“小孩儿刚才还挺硬气的,一滴眼泪没掉,怎么你一来哭起来没完了?”
魏真冲赵大宝吼,“小混蛋那是装的,针扎一下,小混蛋能嚎半天。”
工友拍拍赵大宝的肩膀,“行了小男子汉了,别哭得跟个姑娘似得。”
魏真请假带赵大宝到医处理了伤口,想着如何向赵金交代,赵大宝来找他受了伤,他多少要负些责任。
结果赵金只是问他医药费多少,魏真瞅瞅赵金,表示医药费他应该付,然后赵金哦了一声走了,一走两天没回来。
魏真当时心想,这何止对赵大宝不亲,这他么不是亲生的吧!
那次之后,魏真严禁赵大宝用撅屁股的姿势在地沟里和他说话。赵大宝想想脑袋上的伤,也有点儿后怕,站直和魏真聊天,几次过后,赵大宝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了那可笑的姿势。
听着魏真的声音,他不由自主的往里探头,探着探着,赵大宝发现只要他小心点儿,掉下去的机会为零。
魏真吼骂了几次不见效,只得赵大宝一来,他即刻放下手上的活,跳出地沟。
魏真跳出地沟,手在工裤上抹了抹,掏出烟,叼了一根在嘴里点燃道,“小混蛋我让你去上学,你不听是吧?”
“哎呀,我的伤还没好呢。”随即赵大宝兴高采烈地从裤兜里摸出包烟,“老魏老魏抽这个。”
魏真接过烟,面无表情盯着赵大宝,赵大宝一脸快表扬我,看我对你多好,然后赵大宝的后脑勺挨了一巴掌,接着是魏真的吼声,“我靠软中华!软中华啊!小混蛋你想死了!哪来的钱?赶紧给我退了。”
赵大宝立马蔫儿了,委屈的撇嘴道,“我爸给我留遗产了,你就抽吧,我还有好多钱呢,抽几块钱的烟会得病的。”
“遗产?哼哼!”魏真夹着烟的手箍住赵大宝的脑袋把人转了一圈,“小混蛋你以为老混蛋是吃素的,说,是不偷你爸钱了?”
“没有,没有。”赵大宝急了,为啥不相信他呢,“老魏你这样摁着我,我会长不高。”
魏真“呵呵”笑了声,俯下身一手撑膝盖,一手捏住了赵大宝脸蛋儿上的肉,“赵大宝你老实承认吧,承认了我带你吃全家桶。”
“真的?”赵大宝又有些雀跃了,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魏真,“现在就去么?”
魏真歪头瞅着赵大宝笑,“老魏什么时候骗过你,现在去。”
赵大宝心想骗的还少啊!不过还是乖乖点头道,“偷了,我偷了我爸的钱。”
魏真直起身表扬,“偷的好,下次多偷点儿,钱要攒起来,别乱买东西。”
赵大宝继续点头,“恩恩,我不乱买,只给你买。”
魏真,“……”
和小孩儿说话真费劲!
赵大宝喜滋滋地站在大门口等魏真,魏真换下修车服,数了数兜里的钱,跑去汽修厂专门用餐的房间找吴建。
吴建是这里的老板,这人高中没上完就带着隔壁班的校草私奔了,魏真那会儿懵逼了许久,这人喜欢男人他竟不知情。
他虽然是个直的,但作为哥们儿,用得着瞒他吗!
作为铁磁的魏真好些年没见着吴建,直到魏真被人敲断了腿住院,刚巧吴建割阑尾,和他住同一家医院。
俩人一聊,这人可比他过得幸福多了,虽然隔壁班的校草嫌弃吴建没钱,找了个大款跑了,这人沦落到修车,可人父母找到他,一见儿子那穷酸样,又和男人分了手,直接把人接回来,为儿子开了家汽修厂。
魏真那时简直万念俱灰,父母不认他,朋友躲着他,交住院费的钱都没有,是吴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