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向寒勉强答应,神情也很惋惜,觉得还没叫过瘾。
“那个……延泽,是不是让下人们来拜见一下?”
许延泽顿时被喊的身心舒畅,忽然想起了那个把他推进丧尸堆的小富二代。那小子平时也这么软软的喊他,但可惜的是,他就亲了一口,就被对方推去喂丧尸了。
想起这事,许延泽就一阵郁闷。明明是那小子先凑上来,拿小眼神暗戳戳的瞄他,各种勾勾搭搭来着,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了呢?
他顿觉心中闷得慌,直接将镯子扔回去,吩咐小丫头收好,然后抬头问向寒:“见他们做什么?”
“咳,是这样的,祖母说……让你学着管家,先从我们的小院开始。”向寒有些幸灾乐祸。
站在一旁伺候的金翠顿时神情紧张,忍不住朝许延泽看去。
许延泽‘呵呵’道:“不用,以前是谁管,现在还接着管,一切照旧。”
金家这块地,他还不一定呆多久呢。再说,他以前是企业高管,手底下管着几百号人,对管一个小院子实在提不起兴趣。
金翠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又暗暗去看向寒的反应。
向寒没能坑到他,确实有点小失望,但还没来得及劝,就被老夫人叫了过去。
向寒没耽误,忙跟奶娘一起过去。毕竟孙子刚好了,老人家想多见见也是正常。
许延泽并未同行,他十分享受这种宁静的生活,躺在藤椅上睡了一下午。
老夫人一见到向寒,就忍不住‘乖啊、宝啊’的叫,尽管今天已经见过两次了,她还是止不住哭了一场。
对于安慰女性长辈,向寒也算是有经验了,但还是费了老大的劲,才将老夫人勉强劝住。
老夫人哭完,又拉着他的手说:“宝啊,敬茶的事,你不要多想。不是祖母不让你爹出来,实在是他癔症又犯了,不方便。等他好些了,祖母再将你清醒的事告诉他,没准啊,他一高兴也就好了……”
向寒笑了笑,腼腆道:“都听祖母的。”
老夫人见状,心中有些黯然,孙子傻了这么多年,儿子又常犯癔症,父子俩常年不见,到底是生分了啊。
她忍不住拍着向寒的手劝:“你是不知道,你刚出生那会儿,你爹可疼你哩,连书都读不下去,隔半个时辰就要去抱抱你,隔半个时辰就去……”
大概是说到了伤心处,老夫人又哽咽起来,向寒忙故作惊讶:“真的吗?我都不记得了……”
老夫人顿时笑了,点着他的鼻子说:“你那时才出生,哪里会记得?”
说着,她语气又开始黯然:“唉,要不是你娘遭了祸,你爹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向寒有些好奇,问:“我娘……不是难产没的?”
老夫人神情微滞,一时迟疑起来。
旁边的王氏却忍不住,忽然愤愤道:“哎呦,少爷,您之前一直迷糊着,所以才不知道,三奶奶她……”
“好了,什么知道不知道的,不就是难产吗?”老夫人忽然出声打断,见向寒一脸疑惑,又说:“都多久前的事了,不提也罢。”
说着,她直接岔开话题,继续道:“小宝啊,这金家,终归是要交到你手上的。你啊,先养好身子,等过段时间,祖母还要把外头的事慢慢教给你……”
向寒见她不欲提及,也就没多问,只‘嗯嗯’点头,但心里却有些疑惑。原书说原主母亲难产而亡,难到事实并非如此?
等用完饭回到承辉院,向寒才将奶娘叫过去,询问原主母亲的事。
王氏大概被老夫人敲打过,一开始还支支吾吾,被向寒施加精神暗示后,才道出实情。
原主母亲确非如书中所说,死于难产,而是回娘家时意外惊了马车,恰被节度使的小舅子所救。但这小舅子是个好色之徒,见原主母亲貌美,竟想欺辱。原主母亲性情刚烈,宁死也不愿受辱,最终香消玉殒。
节度使是藩镇统帅,尤其是薛节帅,统领金乌、朔丰两镇,早就拥兵自重,便是皇帝也不能将其如何。遇上这种事,金家非但不能将对方如何,还得花钱消灾,忍下这口气。
正好原主娘当时刚生产不久,为了遮掩,才对外称是难产死的。
原主爹娘也算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成亲后十分恩爱。出了这事,原主爹愤懑难当,恰好京里的皇帝斗赢了世家,要扩大科举取仕范围,金乌恰在其列。
原主爹大概觉的只有做官才能报仇,所以才埋头苦读。但他实在不是个读书的料,考了几次都没考上,心中抑郁难解,渐渐才开始疯癫。
在原书中,金家只是炮灰,这些内容都没提及,只一笔带过的说原主娘难产而死,爹读书疯了。
即便是受精神暗示影响,王氏说到最后,也忍不住直流眼泪。
向寒忍不住感叹,安慰她道:“奶娘放心,以前不知道便罢了。如今既然已经知道,我定要为母亲报仇的。”
虽说都是虚拟,可身在其中,又哪能真把他们全当数据?好歹用了对方的身体,这么做也算是报答了。
送走奶娘后,向寒开始分析起来。节度使薛庆林权大、势大,听说两镇七州的刺史都由他任命,赋税也截留用作军饷,对皇帝只纳贡、不交税,俨然将两镇打造成了国中国。
对付这种人,要么暗杀,要么比他更有权有势。向寒仔细盘算下来,似乎哪种都不容易,不由叹了声气。
他不知道的是,许延泽一直都在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