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程走了半个多小时,江逢然端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场内的所有人。当他看见一个挺拔的身影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偷偷地走进来后,他的眼睛惬意地眯了眯,肩膀有一瞬间是放松的状态,尽管只有那么几秒。
“我们在此澄清,张曲汐的死亡和江逢然毫无干系,他们不是恋人关系,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他在遗书中所阐述的关于江逢然有着‘特殊’的那些癖好,都是子虚乌有凭空捏造,对于江逢然的声誉不可避免地造成了重大的影响。但是鉴于人以去世,我们不会去追究责任,若是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们定当追究到底!”
一个记者打断:“那你们有什么证据吗?”
那报告人镇定自若地说:“这上面是江逢然出道三年来所有的行程以及张曲汐的所有行程,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又哪来的那封遗书上所说的那些两人同居的内容呢?”
另一个记者说:“那为什么都已经是第三天了才出来澄清,那些所谓的证据两天时间足够伪造了!”
“因为……”
江逢然接过话:“不做亏心事向来不怕鬼敲门,他那遗书里一推敲就倾覆的言论,本就没有被我放在心上。但是外界的舆论已经影响到了大多数人的正常生活,酒店还是要做生意的,我还是要出门的。所以我们开这个新闻发布会了,那些可笑的猜测本就不应该如此的兴师动众耗费精力。毕竟,”他顿了顿,环视四周的记者,缓缓说:“我不会傻到去相信一个需要去看心理医生的病人说的话。”
现场一片哗然,记者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一个人高声问:“这个意思是说张曲汐有严重的心理疾病所以有些时候会有些过于偏激的想法吗?”
这个言论一出来,闪光灯闪得更加勤快了。
江逢然不再说话,只是坐在那,脸上的表情有些漫不经心,就好像这不过是场闹剧,他不过是现场唯二清醒的人。
另一个清醒的人是站在角落里的宋叶。
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宋叶化’了,对于那些关于自己的舆论,他可以心平气和地接受,甚至笑呵呵地自嘲一番。他不在乎那些人是喜欢到要把心挖出来给他以表他们的赤诚,亦或者是讨厌到他看见他就想朝他扔臭鸡蛋,这些好像都不重要。
看来喜欢上一个人,连他的‘坏脾性’都能传染来。
王飒飒在车里的时候给他看了那些他们经过两天调查到的东西,仅仅几张a4纸上记录的信息却是惊人的,那些关于张曲汐的过去。
王飒飒问他怎么样,他摇了摇头,淡淡地说:“不要把他们抖出去。”
王飒飒说:“压下一场舆论最好的办法就是给观众更猛更劲爆的料,而且有了这些,那些关于你的留言势必要不攻自破了。”
江逢然懒懒地靠在后座的真皮靠垫上,眼神里带着那种似笑非笑的感情来,说:“身正不怕影子斜。”
两天的劳动成果,就这么报废了。
新闻发布会完了以后,江逢然不怎么累,王飒飒倒是累得不行。她有气无力地锤了一下江逢然的臂膀,说:“给你一个星期假,也让我好好休息休息。”
江逢然一拱手,谢过太后。
宋叶站在车旁抽了一支烟,抽完了以后把烟头暗灭在垃圾箱那,坐进车里。同时,副驾驶座的门毫无预警地打开了。
宋叶怔了怔,看向来人,问:“你没有和经纪人走?”
江逢然在车里伸展自己的身子,说:“放了我一个星期假,把小助理赶跑了,我现在可是你的人了。你把我轰下去,那肯定得被那群记者踩死。”
宋叶提醒他扣好安全带,发动汽车离开这个幽暗的停车场。
他手指根据车里音乐的节奏敲打着方向盘,江逢然在闭目养神,他没有睡着。
宋叶说:“这不是一个完美的新闻发布会,张曲汐的那些粉丝会讨厌死你,直到你过气记不起你这个人为止。”
江逢然眼睛没有睁开,但是眼睛弯了弯,说:“讨厌就讨厌吧。”
宋叶说:“你的公关看起来不太行啊。”
江逢然说:“不是不太行,是太行了。不能这么行,所以只能表现得不那么行。”
这段像绕口令一样的话没有把宋叶给绕晕,倒是给了他一种不再想说些什么的yù_wàng了。
江逢然问:“要吃些什么,我饿了。”
宋叶说:“你想吃什么?”
江逢然说:“我想回家,然后做给你吃。”
这里离家跨了一个市。
宋叶去金拱门给他打包了些快餐回来,还被收银小妹发现是他,无视了后面长长的队伍硬是和他合了张影。
江逢然那些汉堡和可乐,说:“其实我不喜欢吃这些,元旦在你家那次我就想说了。”
宋叶煞有其事地点头,说:“我还以为你们会喜欢这些。”
江逢然咬了口汉堡吸了口可乐,味道果然一如既往的差,他扬眉,反问:“你们?”
宋叶补充:“你们这个年纪的。”
江逢然说:“我以后可是要做你爱人的,不要把我们的年龄阶层划分的这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