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夏秦怡的话, 让鹿难烛的心中充满暖意, 她想笑,却只是抽了抽嘴角。
此时的青竹和飘雪,已经是心甘情愿的为鹿难烛保守秘密了。
虽然她的身份可疑, 但通过这件事可以看出,她对大小姐没有恶意。
如果她真的是魔教妖人, 或者另有图谋, 刚才完全可以带着凤血刀逃走, 以她的身手,没人能拦得住她!
只要对大小姐无害,又不是图谋凤血刀,其他什么要求他们华夏山庄都能满足!
眼下正是关键时期,他们大小姐手中握有鹿难烛这样一张底牌, 对未来接任庄主之位,大有裨益。
一路无话,四人平安回到华夏山庄,夏秦怡亲自到三房去禀报了路上发生的事情,三老太爷见夏秦怡无事,问了几句个中细节,便派人去处理城外的尸体。
鹿难烛独自一人回到房间,呆呆的坐在桌前,双目空洞。
夏秦怡吩咐丫鬟,将晚膳直接端到了鹿难烛的房间。
吃饭的时候,夏秦怡发现鹿难烛呆呆的捏着筷子,自己给她夹的菜堆成了小山,也不见鹿难烛吃一口。
只是偶尔会机械的戳几下碗里的米饭,眼中带着茫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着这样的鹿难烛,夏秦怡很担心,她为鹿难烛盛了一碗汤摆在她面前,轻声说道:“小鹿,若是没有胃口,喝碗汤也好。”
鹿难烛笑着点了点头,夏秦怡看在眼里,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鹿难烛的笑容中带着些许苦涩。
鹿难烛勉强喝了一碗汤,不再动筷,夏秦怡叫人把碗筷撤了下去,拿过纸笔放到鹿难烛的面前。
问道:“小鹿,你怎么了?”
鹿难烛捏着毛笔,悬在宣纸上,却不知如何落笔。
一滴饱满的墨汁脱离笔尖,滴在宣纸上,醒目的黑色,这张宣纸像极了鹿难烛的心情。
夏秦怡见了,安慰道:“你若是不想说,不用回答。”
当天晚上,夏秦怡陪着鹿难烛坐了很久,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陪着鹿难烛。
其实夏秦怡本来是有很多话想对鹿难烛说的,比如讨论武功,比如问问鹿难烛的身手为什么那么好,再比如……若是鹿难烛愿意,夏秦怡好想了解她的过去。
可是,看着这样魂不守舍的鹿难烛,夏秦怡真的不知如何开口,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鹿难烛刚才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只好默默的守着她。
梆子三响,丫鬟来请了几次,夏秦怡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她对鹿难烛轻声道了一句晚安,离开了房间。
桌上,摊着那张滴了墨的宣纸。
雪白的宣纸正中,是一块醒目的黑,黑的扎眼,黑的锥心。
房间中洒满了东海夜明珠温润的白光,鹿难烛第一没有送夏秦怡出门。
她呆愣愣的看着桌上的宣纸,宣纸上的那一点黑色。
第二日一早,夏秦怡便来了,可是鹿难烛还是昨天的样子,甚至要比昨日的精神还要萎靡。
看着这样的鹿难烛,夏秦怡有些心疼,她的小鹿,就像森林里的精灵,安静,纯净,懵懂。
绝不应该是这样子。
夏秦怡有些自责,如果她了解小鹿多一点,就好了。
也不必像现在这般,想要说句安慰的话,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鹿难烛就这样一连闷了三天,夏秦怡这这样陪着她三天。
鹿难烛每一顿饭吃的都很少,整个人愈发的清瘦,夏秦怡也同样备受煎熬,她不知道小鹿正在承受着什么,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替她承担。
又是深夜,夏秦怡不得不回去了。
她依依不舍的看了鹿难烛一眼:“小鹿,我回去了,明天再来。”
转身,鹿难烛却拉住了她的手。
夏秦怡有些惊喜,转过身,脸上的表情明媚:“小鹿?”
鹿难烛垂下眸子,并没有与夏秦怡的目光接触,她拉夏秦怡重新坐下,自己则起身拿来了纸笔。
夏秦怡目不转睛的看着鹿难烛:难道小鹿要对自己说心事了吗?
鹿难烛狠狠的咬了咬下唇,终提笔写到:我要走了。
静,落针可闻。
鹿难烛至始至终没有看夏秦怡,盯着雪白宣纸上的墨色,仿佛在等待着某种宣判。
夏秦怡看着这四个字,心里涌出了很多话,可是这些话啊,千回百转,哽在喉咙。
夏秦怡吸了一口气,她突然觉得眼眶有些酸。
良久,夏秦怡终于开口,只听她平静地,若无其事的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听到这样一句话,鹿难烛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一根细针偷偷刺了那么一下,不见伤口,却渗出了血珠。
见鹿难烛不写字,夏秦怡笑了笑,说道:“好啦,那你记得回来哦。”
鹿难烛终于提笔,重重的写到:好。
房间中再次陷入了沉默,鹿难烛低着头,夏秦怡将头撇到一边。
两个即将离别的好友,没有寒暄,没有嘱咐,甚至连眼神的交流也无。
只是这样,无言的,沉默着。
夏秦怡缓缓的站起了身,一低头,从脖子上摘下一枚玉佩,抓着红色的细绳,递到鹿难烛的面前:“这个,送给你。”
鹿难烛踌躇了片刻,最终还是接下了玉佩。
见鹿难烛收了,夏秦怡突然笑了起来:“这枚玉佩是我娘留给我的,当初,我爹送给我娘的,你可不能弄丢了。”
顿了顿,